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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0章(1 / 2)





  这句话,陈英年算是听进了心里,姓霍的摆明了打算要强来,硬顶也不是个办法,闹上一场,恐怕也改变不了结果,再看走廊里已经聚了不少人正在指点,陈英年一口气到底泄了,“行吧,就跟你走一趟,到老头子那儿,看我怎么拾掇你。”

  说罢,大步便走,故意撞到两大汉身前,狠狠推搡二人一掌,“起开,别挡着路!”

  半个小时后,陈英年出现在了计委大院附近的一座四合院内。

  平整的青石板路,宽阔的院子,中庭间隔有序遍植的绿树,以及青白石墙上已经爬了半墙的爬山虎,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这不过是座最普通的民居。

  一袭青麻老布松松垮垮地套在瘦硬的骨架上,雪白的银发似乎要照亮了脸颊处的深褐老人斑,即使弯着腰,身材也显得过分高大,这还是年老后,身子缩小的缘故,倘使在青壮,保准任谁见了,都得赞一声“好一条大汉”。

  树皮已经斑驳裂纹的梧桐树下,一盘剑兰生长得格外青郁,成老拿着把锡制的喷洒,对着剑兰转来转去,这里三滴,那处两滴,约莫浇了半个钟头,陈英年站在五米开外的日头下,也等了快半个钟头。

  石凳距离他不过两步之遥,处在茂密的竹阴下,光看那四处皆白的地上,覆着深深的黑影,竹之摇摇,石桌上的一本棋谱都被吹得翻动,当知彼处,必是凉意森森。

  ...

  第一百八十章观兰

  换作往常,陈英年早就一屁股坐在那儿,大声吆喝着上茶,上好茶了。

  可今次,入门便觉气氛不对,老头子从来就没这般清冷过他。

  这会儿,他都在院子里的日头下,站了半个钟头,却是动也不敢动,今天的老爷子实在大异往昔,简直嚷嚷有些难以适应。

  “英年,你来看看我这盆剑兰长势如何。”

  终于,老爷子直起腰身,说话了。

  陈英年一个箭步跨上前来,紧盯着那盆剑兰细细打量半晌,沉吟道,“不错不错,花径圆润,花色单纯,虽不挺拔,却圆润畅美,是盆好花。”

  他城府不深,腹中却有墨水,此刻虽是临时遣词,却句句说在了点子上,足见急才。

  老爷子不置可否,放下喷洒,说了句“跟我来”,便自西行,陈英年不知何苦,心思却吊了起来。

  老爷子直绕到后屋,从小门转出,又行十多米,来到一方土坡处,停步不行,指着黑石白土间的又一株剑兰道,“这朵花如何?”

  陈英年凝目望去,竟又是一株剑兰,只花瓣极小,颜色浓艳,只于花多论之,自是远差方才那朵,但此朵剑兰,根茎极旺,叶片肥厚,如剑插天,长得又高又壮,直直从周遭灌木丛中,硬生生探出头去,不似花卉,倒似小木。

  “这朵嘛,花色单薄,朵小蕊弱,单以花色论,实在无甚可观!但剑兰非比它花,赏之不止见花朵,更可观的便是叶片、形器,前后二者全面相较。倒是这朵隐在灌木丛中,生于土石之中的,更加煊赫,大观!”

  陈英年作了持中之论,且论点精到,客观实在。说完,双手背负身后,似在等老爷子夸赞。

  孰料老爷子盯着灌木丛中的剑兰半晌,叹息一声,转回屋去。

  跨回院来,老爷子步履陡然加速,疾步行到梧桐树下,忽的,弯下腰来。猛地抱起那养在精致陶瓷盆里的剑兰,狠狠往地上一掷,夸嚓一声闷响,那盆剑兰在地上跌了粉碎,秀丽的根茎也被断瓷划伤,眼见着便成了一摊杂碎。

  “老爷子,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