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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条仙女裙第95节(2 / 2)


  人要是独处,就很容易陷入自己的情绪里。

  有人相伴,境况大有不同。

  但赵又锦还在刚才他的某句话上打转,“你有家人和你一起高兴,但我没有。”

  什么意思?

  他和家里人关系不好吗?

  这么优秀的孩子,谁家父母会不喜欢?

  但谈话的方向瞬息万变,此刻已来不及追问。

  她踌躇着,却看见男人侧头望着她,好整以暇问:“冷风吹够了没?”

  “……?”

  “吹够了就走吧。”他站起身来,把羽绒服摘下,目光落在她的肩头,“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赵又锦慢吞吞站起身,慢吞吞摘下他的大衣,递还给他。

  男人没急着接过去,轻轻一抖手里的羽绒服,替她笼在肩上。

  “伸手。”

  她依言伸出手来,钻进袖笼。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上次在医院时,她也是在他的帮助下穿上外套……

  赵又锦能想到,陈亦行当然也能想到。

  他松开手时,问:“胳膊上的伤都好了?”

  “你这会儿才想起来问?”女孩瞥他一眼,小声且不满地嘀咕,“再迟点慰问,疤都要没了。”

  她生气的样子总是鲜活的。

  像苏打水倒入玻璃杯,一连串气泡飞快地升起,有声有色。

  说不上为什么,陈亦行如释重负。

  喜怒哀乐里,他唯独不知如何面对她哀的一面。比如刚才。

  而眼下。

  眼下就很好。

  他笑笑,接过她手里的大衣,轻轻扬起,不徐不疾地穿好。

  大衣上还残存着她的体温。

  他低头看看,白色衣料上还沾染了从劣质纱裙上掉落的不少金粉,“……你这什么裙子,掉我一身粉?”

  赵又锦定睛一看,还真是。

  想道歉,抬头才发现,陈亦行的眼里没有半点嫌恶与不满,只有无可奈何。

  也许是夜色宁静,也许是星光闪烁,她竟觉得那片无可奈何里,有一丝不易察觉,却又昭然若揭的温柔。

  ――

  去停车场的路上,竟下起雪来。

  赵又锦怔怔地仰头,一片冰凉的雪落在额头,刹那间消融不见。

  是今年的初雪。

  平城难得下雪,去年前年都没下,今年却在平安夜下起雪来。

  对于爱看韩剧的赵又锦来说,这简直是无可救药的浪漫。

  即便雪花很小,没比舅妈装罐子里的白糖大多少,也足以令整个平安夜美好起来。

  沿途都能听见学生们的感叹。

  “下雪了?”

  “哇,居然下雪了!”

  “走走走,操场上看雪去!”

  离开学校已有两个月了,赵又锦这才惊觉自己在短暂的时间里丢掉了什么。

  学生时代的纯真烂漫多源自于指缝里流出的大把空闲时间,可以无忧无虑肆意挥霍,比如浪费一夜在山顶看日出,比如通宵追剧、看世界杯。

  但离校的两个月里,她忙得脚不沾地,永远在大厦与现场两边跑。

  重新呼吸着校园里的空气,才明白为什么世人都会怀念母校。

  因为告别它的那一天起,就正式离开了童话世界。

  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唯有少年心。

  她慢慢地伸手,接住一片雪花,侧头对上陈亦行的目光,忽然笑起来。

  陈亦行闲闲地问:“这会儿肯笑了,不想失忆了?”

  赵又锦绷着脸:“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