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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2 / 2)


  黄三尾到了客栈好吃好喝地住着,那巴掌大的小脸儿却一点儿都没有胖,身为老板秦深都有了是不是自己虐待员工的错觉了,汗……

  郭跃退了房,签了临时工的用工协议,住进了望乡客栈的员工宿舍,小伙子不错,刚签了协议就上工,扛着锄头做得虎虎生风。

  黄三尾狐狸毛炸了,更加卖力地干活,让老板看到他这个正式工多么地努力。

  员工之间的小暗潮当老板的知道了也是一笑置之啊。

  今天的早饭很简单,米汤、荠菜炒年糕,觉得吃不饱还有鸡蛋饼。

  爸爸妈妈昨天挖的荠菜在厨房里面堆成了山,清理起来也需要一段时间,这两天不是荠菜炒肉、就是荠菜鸡蛋汤等等,饭桌上上演着一幕幕的荠菜演绎大法。

  章俟海今儿个是下来到大堂和秦深、丢丢一起吃的早饭,木器店里面有人来取前几天定做的木桶,爸爸回去了,而妈妈要上班,也吃完了早饭走了,现在没有人管秦深和章俟海的眉来眼去。

  “嘿嘿。”秦深看着章俟海,就是看不够。

  “爸爸。”丢丢拽拽秦深的手。

  秦深看他,“怎么了我的小臭蛋?”

  丢丢不高兴地撇嘴,“爸爸,你不能够乱给我起小名字。”

  “知道啦,爸爸的小捣蛋。”

  “你再这样我就告诉奶奶了哦。”

  秦深在儿子的小嫩脸上掐了一下,“嗨,还学会告状了啊。说说吧丢丢,喊爸爸干什么?”

  “奶奶上班前跟我说,不准你一直看章伯伯看个没完没了。”说完自己疑惑了,撑着头自言自语,“这是为什么呢?”

  秦深别说嘴角抽抽了,他整个人都凌乱了,“你奶奶真是,真是……”

  章俟海忍不住偷笑,多么鲜活的一大家子、多么让人留恋的秦深啊。

  他们斜对面一桌坐着莫琛和唐季德,那一张就是他们昨天来时坐着的地方,观主张希垚还在入定,没有醒来。

  “师叔,观主入定已经有一天一夜,这如何是好,观里面还等着观主主持大局呢。”国不可一日无君,观不可一日无主,唐季德忧心忡忡地看着观主,观主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末法时代修行艰难,他自踏入此道就从未听说有人入定超过一日一夜的。

  莫琛摇头,“我也不知。”

  他也是一心的忧虑,但不是对白水观的,要是观主几日不在,白水观便乱了套,也不会在修真界屹立千年。他是忧虑师父,一日一夜不进水米,他们肉体凡胎的,扛得住一时半刻却扛不住长时间啊,他就怕师父体会感悟最后身体撑不住。

  他们俩都忧虑太多,张希垚缓缓睁开双眼,双眼中有光芒闪过,睿智通达,有着看淡岁月的平静泰然。

  再看,皆白的须发富有光泽,不是垂老的黯淡无光,一整天不进水米依然脸色红润,就连皱纹都抚平了许多。

  张希垚感觉自己好极了,困囿多年毫无寸进的境界有了松动的感觉,现在让他去参加老年组八百米赛跑,绝对第一名并且打破世界纪录。

  站起推开椅子,张希垚走到秦深他们那儿,朝着秦深长揖到底,“秦老板的再造之恩,老朽没齿难忘。”

  秦深连忙抱着不明所以的儿子跳了起来,避开了这一礼。放下儿子,秦深扶着张希垚起来,“观主言重,体悟都是在己不在他人,怎么会是我的功劳。”

  张希垚握着秦深的手让他不要谦虚,“老朽不是客栈的有缘人,多亏了老板带着老朽进来才能够看到外面的田田荷花,老朽这才能够从中有所感悟。老板在老朽的道途中助益良多,日后但凡用得到老朽的地方,老朽莫不敢从。”

  秦深视线一转,看向章俟海,他想请张观主为章俟海测命,算算章俟海的命途可有转机。

  他对张观主无所求,这个因果与其一直拖着,累得双方人都惦记着,还不如立刻就用掉算了。

  张希垚顺着秦深的视线看去,就见一面如冠玉的男子站着那儿,男子气质卓绝、贵而不骄,玉树临风、卓尔不凡,让人心生慕艾,就是可惜……

  他摇着头,“老朽无能,看到死路一条。”

  秦深心中一紧,“没有任何转机吗?”

  “富极贵极,短命之相。如遇贵人,方可度厄。”张希垚年少成名,批命断言,从未错过,“他的命图晦涩难明,多有隐藏,老朽无能,只能够看到这些。”

  听到有“贵人”,秦深心中就是一喜,贵人好啊,有贵人便可以度厄,“观主能够看到他命中的贵人是何方位。”

  张希垚摸着长须,要不是秦老板开口,这种命理的人他看一眼便不会多说什么。“先生可否伸出手让老朽一观。”

  “有劳观主。”章俟海伸出左手。

  张希垚仔细端详过后,又让章俟海伸出右手,片刻之后,他眉头轻拧,“老朽活了也有九十多个春秋,却从未见过如此命图。晦涩难明,似有灰霾蒙蔽,仔细分辨,明明显示是有贵人相助,但贵人星黯淡无光,灾厄不解,依然是有死无生。”

  章俟海收回手,半空中被秦深抓住,他反手握住秦深的手,用力地握着。

  张希垚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面色也不复刚才的红润。莫琛上前一步扶他,被他挥退。

  “章某自知命不久矣,只是如今多了奢望,想要留在这花花大世界。”章俟海看着秦深目光温柔,“但凡有些办法,章某都愿意一试。有劳观主为章某费心了。”

  张希垚擦掉额头上的细汗,长吁了一口气,“无妨无妨,多时不占卦卜算,技艺都生疏了。老朽有一言相赠,章先生能够来到望乡客栈,就已经是天大的机缘,未来可算却不可定,说不定机缘就在身边,当珍之重之。”

  章俟海若有所思,“多谢观主。”

  …………

  张希垚和唐季德离开,莫琛常驻客栈,他还带了一块木质的小台牌,台牌上上用毛笔写着“白水观驻客栈办事处”,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主任 莫琛”。

  “莫深?”龙龙小朋友侧头和身边的丢丢说:“丢丢,这个人的名字和你爸爸的好像啊,他叫莫深,你爸爸叫秦深,他们是兄弟咩?”

  丢丢吃着爸爸特意给他做的小肉饼,说:“那个不是深,是琛,王字旁的,不一样。他不是我爸爸的兄弟,我爸爸的兄弟是我叔叔。”

  “哦。”龙龙无所谓的应了,他才不关心那么多呢,米汤好好喝、荠菜炒年糕好好吃,鸡蛋饼还可以来一张,丢丢吃的小肉饼他也要吃。“太好吃啦!我爸爸做菜和做猪食一样,天天大锅烩。我爹爹根本就不挑,给啥吃啥,我爸就是给块生肉他都说好。丢丢你不知道,我过的好苦啊。”

  龙龙是孟大夫和红叶镇小学校长洪烨的儿子,身为青龙神君和地仙山神的儿子,比丢丢大一岁,现年八岁的龙龙健壮活泼,开朗大方,生动的小表情、夸张的小动作,活脱脱一个开心豆。

  “龙龙,你爹爹是怎么说的?”站在一边的秦深拿着药问龙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