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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5)(2 / 2)


  曹霞被丧尸咬,已经出现感染症状,脸色不可避免灰败, 然而尽管直到此时她也在为宁亚枫考虑, 她是个审时度势又精明的女人,她不知道杨如松所说的基地有多远,但她有眼睛, 看得出聂风凌他们一支小队的实力,她想着,若去基地的路上再次发生被丧尸围攻的情况,找聂风凌一行是最为安全稳妥的。

  而若要依靠聂风凌一行,拉近关系极有必要。

  宁亚枫的病情严重,但至少已经过很长时间的治疗,以及在生命之前,其他都得靠后,她必须想办法让宁亚枫安全地活下来。

  倘若聂风凌知道曹霞的心思,估计会百思不得其解:曹霞还年轻,看起来可不像宁亚枫的妈,怎么感觉好像是把宁亚枫当成儿子来养呢?

  相较这两人想法,铁憨憨魏云晏要憨且直白的多,他听到聂风凌话后立刻不客气说:我们聂哥是有男朋友的人,要避嫌,有什么话赶紧说完就走吧。

  宁亚枫磨牙,他觉得魏云晏简直有猫病,避嫌?避个毛线的嫌,真当他愿意跟男人凑太近呢?而且他身边还有曹霞,他要是真想做些要避嫌的事,怎么会和曹霞一道来?

  你们有什么事?聂风凌没再靠近,维持着现在不远不近的距离问。

  宁亚枫到嘴边的道谢忽然又说不出了,聂风凌冷漠中透着一丝不耐的表情让他仿若热脸贴冷屁股,他的心微微颤动,那股窒息感再次浮现。

  聂先生,我们是来向您道谢,谢谢您又救了我们。曹霞狠心的时候也能狠下心来,宁亚枫下滑的状态她看见了,可她不能再如之前护着他,他迟早需要学会自己面对。

  聂风凌语气生硬:不用。

  他救人并不是为收获道谢,也没求回报,宁亚枫也好,曹霞也罢,都是顺手而为之,实在救不下来,他亦不会勉强自己或为没救下而懊恼自我埋怨。

  你感染了?曹霞再欲开口,梁旭冷冷淡淡声音在她身侧响起。

  曹霞愣了愣,旋即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她苦笑着点点头:是她想以自己为突破口,给宁亚枫争取一点同情分,然而她还未开口,清冷的少年先一步出声。

  梁旭说:杨队长在分组检查统计感染人数,你们该过去。

  曹霞呼吸微滞,她转首看向几十米外哭声和喊声交织的临时营地,身体不由自主轻颤。纵是她能接受被感染,可面对死亡时内心的恐惧仍存在,她害怕了,她会像那些丧尸一样被杀死吗?

  曹霞。宁亚枫苍白着脸握住她的手,神情认真道:我会陪着你,如果杨队长将感染者和丧尸一样处置,我他说到这顿了顿,片刻后,又咬牙,以豁出去的语气继续说:我会带你离开。

  亚枫曹霞闻言顿时鼻子酸涩,眼中慢慢溢出泪来。

  聂风凌一脸冷漠地看着貌似情深似海的二人,心忖:撒狗粮能不能换个地方?

  不是他没同情心,实在是这两人表现出的深情有点不合时宜,而且宁亚枫还有点表演痕迹,反正不太真。

  聂风凌没兴趣吃这碗狗粮,拉着阙一绕路走开,等到曹霞终于想起过来找聂风凌的正事时,不仅聂风凌和阙一没了身影,魏云晏和梁旭也已不知所踪。

  丧尸潮的突然到来给这支幸存者队伍造成了一些损伤,五十一名幸存者中有九名被丧尸咬伤感染,五名战士中也有一人感染,感染者中有人哭天抢地,有人一脸默然,也有人疯狂怨恨疯狂怨恨者被感染是因为被另外幸存者推出去当了挡箭牌,若聂风凌在场,就会知道那推人出去的不是旁人,而是那名吊梢眼玩家。

  吊梢眼玩家面对被他推出去人的指责怒骂怨怼捶打不闪不避,他垂着眼眸,面上愧疚,似乎在为之前所作所为忏悔,但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其余幸存者在经历此番大难后大多身心俱疲,纵然吊梢眼玩家行为当谴责,也无心多言。

  杨如松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感染者,之前小赵感染后他在还能控制思想身体时一直处在战斗第一线,直到他感染的症状明显,开始瘫痪,他趁队友不注意解决了自己。

  不是谁都有勇气面对死亡,更不是谁都能自我了断,而让他人出手显然也不现实。

  尽管到了这时候,很多人有些是被感染者们还会抱有一丝丝希望,希望自己是一个特殊的人,即使被咬也不会变成丧尸呢?

  在没亲眼看到感染者们变成丧尸前,杨如松和他的部下们绝无法下手,但感染者的危险他们都清楚,万一有谁秉持着死也要拉着别人一块死的报复社会的扭曲心理,害的可是一整个队伍!

  杨如松正头疼着,忽听阿五大喝一声:你TM在干什么?!

  阿五这一声吼嗓门委实过大,离老远的聂风凌都听到了,阙一也转头望向声音来源处。

  紧接阿五之后,是另一道哭爹喊娘的声音:别打我,别打啊后面一声痛呼甚至变了调。

  阿五在揍人?

  阿五不仅在揍人,他还想杀人。

  但他并不是无的放矢,只因他抓到一个感染者偷偷往饮用水里伸手指,手指沾过他的口水。杨如松最担心碰到的人,队伍里就有一个。

  这名感染者正好是之前吼阿五叫嚣着国家军人就该无条件保护公民的吊梢眼,阿五对他印象不好,却不会迁怒,可吊梢眼自己不好恨不得所有人陪葬的做法委实把他恶心到了,这种情况下,他不一拳直接把人脑袋砸扁都是克制了。

  别打了叔叔,救我,我不想死呜呜呜吊梢眼养尊处优惯了,从小被挨过什么揍,这次一挨整个人就怂到不行,涕泗横流不说,还不忘向另一个吊梢眼求救。

  吊梢眼玩家简直想呕血,他正装愧疚以求能糊弄过拉人挡箭这一遭呢,岂料这便宜侄子尽给他拖后腿!

  眼神若能杀人,吊梢眼绝对被吊梢眼玩家给凌迟。

  聂风凌过来的时候恰好捕捉到吊梢眼玩家眼中的杀意,杨如松用他那粗剌嗓子道:聂先生,我该怎么办呢?他似是在问聂风凌,又像是自问,即使以往执行过一些任务,但远没如今任务艰难,他的眼中甚至流露出几分茫然和对未来的恐惧。

  聂风凌心情挺复杂,可说句实话,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即使有角色的身份记忆,可他终究是他,是22世纪的公民和玩家,很难完全代入原住民中,也无法与原住民共情。

  我这究竟是不是太冷血了呢?他忍不住想。

  短暂的走神间,一道银光闪过,聂风凌心头一跳,身体条件反射避让,但脚步刚动他就想起一宝还在他身侧,他若躲,一宝就危险。

  于是,他只稍一侧身,锋利的刀刃刺破他衣服,擦着皮肤过去,没给行凶者转手的机会,他一把扣住行凶者手腕,一拧一扣。

  行凶者因手腕被折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几欲刺破人耳膜。

  聂风凌看清了行凶者的脸那个精神系小丧尸的父亲。

  他皱了皱眉,一脚将人踢开。

  向天则几人立时将聂风凌和阙一围起查看他的伤势,伤,是真伤到了,肋下位置有一条血痕,血液流下,很快染红他内里的白T恤。

  众人面色齐齐一变,有吊梢眼往饮用水中伸沾过口水在先,记恨聂风凌的小丧尸父亲难免不会在□□上做手脚。

  呜哇女人突然的嚎啕大哭将所有人视线拽了过去。

  是小丧尸的母亲,那位年轻妇人,她拖着断腿爬到丈夫身边,泪水大颗大颗砸落在地,她将丈夫艰难地扶起,仇恨地瞪向聂风凌一行: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残忍,我们一家究竟做错了什么?

  聂风凌不合时宜的想:开始了,开始了,狗策划的狗血设定又来了!

  如他所料,策划的狗血设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