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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雨了吗第19节(1 / 2)





  录完口供后他们在调解室等待, 期间江凛要求打电话见家属,警局是负责大学城辖区的,刚才调查资料的时候把这一群大学生祖宗八代都看到了,值班男警当即给人发了手机。然后又亲自带着那名女警进去审讯刀疤男。

  那女警不解的问, “老师, 不是都审完一遍了吗?对方什么都不肯说,我们只能按抢劫未遂和故意伤人拘留。”

  这名值班男警是老油条了,去审讯室前又带着她去看了一遍调解室里那几个人的资料, 一页页滑过,单拎出来哪一个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行了,去忙吧,待会就有人过来处理了。”

  此时已经过十点了,夏橙刚刚才到, 小心翼翼的给博昭然处理伤口,江凛在门口等人, 此时夜色昏沉,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踏着夜色走了进来,手上还拎着公文包,跟在他后面的是局长。

  来人是秦锋的秘书,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来的时候就已经了解了,只是状况未免有些太惨烈,他微微一点头,处处一丝不苟。

  “阿凛,江先生和秦先生已经在医院了,齐二,你大哥也在,门口有车,会载你们去医院处理身上的伤口,学校那边已经打好招呼,这里我会处理,你们先签字离开。至于这位博小姐,阿珩醒来过一次特地叮嘱我不要和博家递消息,您父亲暂时还不知道,您跟着阿凛去医院就好,已经安排好病房了。”

  薛均一段话说的滴水不漏,局长一头冷汗,偌大的厅内透着一股死寂,末了薛均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眉目温和。

  “先生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走程序。”

  送走薛均后,局长喝了一整杯菊花茶才缓了缓心悸,大晚上他在家睡的正香突然上边有电话,吓得他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事。

  ——

  医院。

  博昭然处理好伤口后就去秦知珩病房了,此时病房里就他一个人,旁边空着一张病床,她和护士说自己住在这里就好。

  vip病房设施比普通病房要全很多,窗帘拉的严丝合缝,只有一盏暗黄色的灯亮着,消毒水的气味也没有那么重。她走到床边,清晰的看到缠在胸前的固定带,锁骨还有胳膊上有几道刀伤。

  他还在输液,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滑进血管,脸色苍白,唇瓣干涩,眉头紧皱着,睡的一点都不安稳。

  博昭然视线一点点变模糊,她抬起手把他的眉心抚平,哽咽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里。她趴在床边,把受伤的手摆到合适的位置然后用没受伤的手去攥着他输液管,企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捂热。

  这瓶药水输的很慢,她时时刻刻的盯着输液情况,等到护士过来拔针的时候她才沉沉的睡过去,眼皮红肿的不成样子。

  隔日,秦知珩醒来感觉身上巨痛无比,他习惯性的想抬手活动一下,却发现手被人紧紧的握住了。博昭然依旧穿着昨天的衣服,手上缠着纱布,枕在床边单手抓着他的手,眼皮红肿,像是哭了很久。

  护士在这时候进来,她给秦知珩换了下药,检查了□□征,又给他测了体温。

  目光落在还睡着的博昭然时笑着说,“你女朋友对你可真好,她自己伤的这么重,一整晚都守着你,你那会麻药劲还没过,一直嚷着疼,渴,她就蹦着去护士台要纱布和剪刀,一点点给你润唇,抓着输液管一晚上没松手。”

  这时秦知珩才注意到桌上有很多没来得及扔掉的湿纱布。

  他目光柔和,轻声让护士帮忙拿过他的外套给博昭然盖一下,等到护士走后他轻轻用力想抽出手却不小心把她惊醒。

  她脸上睡意还未散尽,下意识的去摸输液管,捞了个空,然后缓了几秒才想起来他已经输好液了。一连串的动作看的秦知珩心软成一团棉花。

  “一晚上没睡好?”秦知珩握了握她的手,冰凉。

  博昭然点点头,“担心你。”

  她说着说着眼圈又有点红,眼巴巴的看着他胸口还有手臂,想碰又不敢碰,身上还有血。

  秦知珩快要败给她了,但是这伤又不能白受,他喉咙有点痒,咳了一下不小心扯到骨头,那股疼劲过去后,才撩起眼皮去和她对视,眼神有些玩味。

  “担心也担心够了,你不回你自己病房在这守着我算什么事。”

  博昭然眼泪哗啦一下就下来了,有几颗砸在他手背上,哽咽个不停,抽抽嗒嗒的,抓着他的手不肯放。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刚起来就赶人走。你要不是为了救我,怎么能伤成这样,我才不走。”

  这会儿倒是跟个牛皮糖一样粘着他了。

  秦知珩拿乔作势要推开她,装出一副很冷淡的样子,“路上遇见谁我都会救的,你报恩也报完了,真的不用在这里了,反正我们是没有在一起过的关系,免得让人碰见了传闲话。”

  没有在一起过的关系,他挺记仇的。

  博昭然还没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含着两包眼泪嘴巴一瘪,委屈的不行,小声反驳他,“我才不要走,哪有要赶人走还给人披外套的,手机密码还是我生日。”

  她倒是条条有理的。

  秦知珩一撇手,不去牵她,“密码忘记改了,外套是护士盖的,我不知情。”

  “我可不敢要一个随随便便就拿钱打发人的陪我。”

  博昭然鼻头红红的,轻轻吸着气,手指揪着衣角不停地搅,也觉得那天的自己有些过分,她垂着头,露出一个发旋对着秦知珩,声音细若蚊蝇,“那怎么样才可以留下来。”

  怎么样才可以留在他的身边。

  秦知珩躺在床上,全身上下只有胳膊和腿能动弹,他使劲挪挪身子,让自己看的更有话语权一点,“角落里有我的衣服,你先去换身衣服睡个觉我就告诉你。”

  房间里有两张床,秦知珩的是大床,旁边的是小床,两张床中间隔着一个床头小桌,一伸手就能碰到。

  博昭然顺从的从角落里翻出一套长袖睡衣,上面还有残留的洗衣液香气,等收拾好自己后她走到小床上把自己卷进被子里,露出两只有些红肿但是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要说话算话。”

  秦知珩点点头。

  等到博昭然睡下,秦知珩才摸起手机查看起未读消息,其中有一条是齐覃发来的。

  【她被划伤后大概率自己又进行了二次伤害,还有衣服上的血迹,都是她自己弄出来的,做笔录的时候她说是对方企图伤害侵犯她,你为了保护她受伤了。】

  秦知珩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良久才把视线移到熟睡的博昭然身上,难以掩饰他心里的复杂感情。被划伤后一声不吭,却又在他一人以一敌多时不动声色的对自己二次伤害。怕是只为了能让他全身而退。

  博昭然身上穿着他的睡衣,袖子挽起一小截,随着她翻身的动作漏出那只伤手,比上次伤的还要厉害。秦知珩微微闭眼,此刻涌上来的全是后怕,他都不敢想要是昨天晚上他临时改变主意后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