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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雨了吗第43节(1 / 2)





  只是没等到秦知珩的回话,却迎来一阵急促的铃声,秦知珩走到一边接通,他也没刻意降低音量,不过因为距离的问题,博昭然只听到零星的几个相亲、咖啡厅的字眼。

  一通电话五分钟过去,博昭然刻意忽略掉的那些不舒服全都化成不耐烦,她敲了敲台面,眉心皱成一团,看着挂断电话的秦知珩,催促道:“赶时间,秦检能快点吗?”

  秦知珩拿起桌面上的那张卡递过去,情绪有些不好,眉眼间隐隐可见愠怒,“刷卡,没有密码。”

  那前台刷了一下抬头说,“先生,有密码的,麻烦您输一下。”

  秦知珩皱眉,他分明记得没有密码。如果有密码,那只有一个可能。

  他喊了一声坐在休息区不耐烦的博昭然,“密码多少。”

  “什么密码?”博昭然走过去,心里一团乱,她压抑那股失重的心悸感,又走到收银台,看到pos机卡槽里的那张绿色卡表情有些不自然。

  秦知珩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设置过密码,于是再度重复,“我不知道密码。”

  言简意赅的对话。

  过往泱泱,博昭然垂下的睫毛颤抖个不停,她撕下一张纸迅速写下一串数字推给他。

  171005

  他们在一起的那天。

  秦知珩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又输了密码,等到付款成功后,两个人倒是难得的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秦知珩一直捏着那张卡不停的对着手机输什么,隔了半响,他突然冒一出来一句话。

  博昭然点点头。

  然后秦知珩打开支付宝尝试着给她转账的时候发现无法转账,肉眼可见的脸色黑沉下来,那是一种不能忽视的冷,像是瞬间掉入冰窖里,声调也冷的像是冰碴子一样。

  “麻烦博律先把我从黑名单里拖出来,刚刚查了一下这张卡的交易记录,发现里面有几笔数额不小的进款。”

  “送你了。”博昭然从在美国的时候就知道他有过相亲,听人说是一回事,但是自己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她飞快的眨走眼底的那点湿意,脚步匆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不过她却是不想和他一个即将要相亲的人有什么纠葛。

  “还是分清点好,免得让未来的伴侣误会,我比不得博律的男朋友大方,胸襟大到能放你和我单独在一起。”

  这话刺耳,刺的两个人的耳朵都疼,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不过如此。

  她就当真厌恶自己到这个地步?拖出一个黑名单而已,都这么不乐意。

  博昭然脚步一顿,门外已经有工作人员给她归置后备箱里的东西了,她深吸一口回头,“秦检,你我不过是各取所需,何必为了五年前的烂账转来转去。”

  “我男朋友很放心我,就不耽误秦检去相亲了,先走一步。”

  -

  秦知珩还是住在自己大学购置的那套房子里,那房子地段好,去哪都比较方便。

  四周窗帘都紧闭,房间里一片黝黑,桌上摆着半瓶威士忌和一个杯子,旁边还有一个烟灰缸,酒气很重,惊的那猫来回在房间里乱跑。

  等到那猫又一次的打算从他身边溜走的时候,一双大手横空掠过,一下把那只已经肥猫拎过来,强硬的塞在自己的臂弯里,“跑什么?”

  那猫被禁锢,不满的叫了几声。

  “你妈都不要你了,给你找了个当医生的后爸。”

  他眉眼都带着醉意,有一搭没一搭的逗猫,明明是很温情的动作却不停的被那只猫挣脱着,他一松手,那猫就跑到角落里去,爱不释手的玩着一个有些旧的小鱼猫玩具,还煞有其事的冲秦知珩叫。

  桌边杯子被男人拿起,掩藏在半明半暗的的环境里格外淡漠,那一口泛着冷气的酒液顺喉而下,连声音都被酒浸透了,他盯着那只在角落里和他示威的猫,扯了扯唇角。

  连坏话都说不得一句。

  正当他半醉半醒之际,房门处响过一声指纹解锁的声音,随后那门被推开,江凛风尘仆仆的拎着行李箱走了进来,一身黑色长款棉服,眼睛有些疲累的红血丝,他走进门闻到屋子里的酒味时,不由得皱了皱眉。

  等到他换好衣服又调高室内温度后才撑着桌子往他身旁一坐,眉一挑,“这么郁闷?”

  “你怎么回来了。”秦知珩避而不谈,转而问起他的近况,江凛的调职申请年前递上去,怎么也要年后才批下来,满打满算得阳历三月才能回京港。

  江凛点了支烟,静坐片刻,偏头无所谓的开口,“怕你被程家的人搞死,提前回来了。”

  “少来。”秦知珩往后靠在绵软的沙发上,抬手想摸窗帘的遥控,却不小心摁到电视的投影遥控开关,房间突然被大屏照亮,开始循环播放画面。

  他抬手摁下关机,又重归黑暗。

  “你这算是旧情难忘?”

  秦知珩起身,嘴硬开口,“你就当我不想重蹈覆辙。”

  遥控器被按下,窗帘被打开,此时外面灯火通明,夜色暗寐,站在顶楼往下看宛如一条银河,秦知珩佝偻着背脊,手撑着前面的台面,目视前方,声音低沉喑哑,像潺潺流过的琴声,轻而易举的牵动着情绪。

  “我其实挺怨她的,比我狠心,留下两张破纸拍拍屁股就走了。”

  秦知珩开始有些迷茫,视线也涣散起来,眼前的夜景变成一团模糊而厚重的光影,开始有些颠三倒四的讲话,他心里堵得慌,像一头找不到方向的凶兽,横冲直撞不得章法。

  他憋着一口气不低头,整整五年没打谈过她的踪迹,却又在她回国后逼着她露面,拿沈氏的案子当噱头。他打定主意要报复她,哪怕是最卑劣的手段,却又在看到桌上那两瓶酒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想起她酒量不好,于是他中了邪一样去兑白开水。连报复都要减半又减半。

  明知道她喝醉后会记忆混乱,却还是在听到那通电话的时候心尖忍不住的瑟缩,他以为那是她的低头,却不想那是一道更深的炼狱。

  烟戒不掉,人也是,知道她会在那天经过警局,也在碰巧的偶遇里他下意识要跟她有那么点牵扯,哪怕是仇怨也行,他就是不想看到她云淡风轻的样子。

  好像这么多年走不出来的就只有他一个一样。

  明明他只是做错了一件事情,就要被判死刑。

  看见她和唐闻安站在一起很生气,但更多的是嫉恨,他赌气和她划清界限,却不想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