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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雨了吗第63节(1 / 2)





  两个人在后排,各自占据一侧,车厢里酒气很浓,博昭然抬手落下车窗,冷风冲散酒气,冲不散两个人的沉默。

  一直到进门,连灯都没打开,博昭然整个人被抵在玄关墙上,很重的一下甩过去,后肩却碰撞上一个柔软的手掌。近乎发泄的吻,沉重的只剩下呼吸声,喷洒在颈侧,因为博昭然的挣扎,手腕上的手串被扯断,珠子噼里啪啦的滚落在地板上。

  秦知珩贴着她唇瓣,声音冰冷,“和我谈离婚?”

  黑暗里,他手掌精确的抓住她的左手腕,从掌心的那条疤痕抚到手腕上拿到更加狰狞的疤痕,两道呼吸声重合起来,秦知珩埋首在她颈侧。

  “就这么恨我?嗯?我宁愿你那一刀插在我胸口,也好过你自己割腕。”

  博昭然一愣,解释的话到唇边还没说出口,就察觉到一片湿润在颈侧蔓延开,她牙关咬紧,从咬肌蔓延的酸涩瞬间布满全身,穿透四肢百骸。

  左手腕被紧紧的握紧,那道疤痕硌的秦知珩疼的几乎要裂开。

  一直隐忍不发的情绪在错以为她所谓的谈谈是考虑彻底和他一刀两断后彻底崩塌,他眼眶都赤红,酒劲一下上来,想要无理取闹的脾气统统在这一刻变成委屈。

  “仗着我爱你,一次又一次要和我划清界限。”

  “喝多了发烧了意识错乱的时候连说话都在喊我,醒了就翻脸不认人。”

  “明明就是为了我才冲上去,装作不承认,受刺激晕倒。”

  博昭然甚至能感受到他在颤抖,浓重的哽咽在玄关口散开,那是一声颤抖的,甚至有些绝望的询问。

  “牛奶过敏也是可以忘记的吗?你把我当什么?勾勾手就跟你走的一条狗吗?还是等你想通后跑去美国和我离婚?”

  “博昭然,没有你这么爱人的。”

  博昭然偏过头,两行泪滑下来,给他的还是沉默。

  她喉咙又紧又涩,发声都是困难,濡湿的睫毛让她连窗外的月光都看不清,变成模糊的一道线。

  博昭然感觉到一股无望,她没有解释自己不是割腕,扯开一抹苦涩的笑容,她抬起另一只手拨开灯,两个人依旧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打开灯后她手臂重重的的垂落下去。

  反问他一句,“你知道我最不能原谅你的是什么吗。”

  “我不怪我爸妈瞒着我,不怪外婆不告诉我,我接受不了的是连你都要瞒着我。”

  “机场追过来的时候你追上来也不是因为你觉得你自己错了,而是因为离开的是我。”

  “你知道我很好哄,知道我在意什么。”博昭然泣不成声,那么久的伪装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口唇都抖个不停,不停的咳嗽,“我在波士顿等过你很多次。”

  秦知珩因为这句话脑子清醒了一瞬,他松开她,后退一步,和她隔开一步的距离,“那我呢?我为什么瞒你,你想过吗。”

  像是一个死局。

  博昭然被隐瞒,而秦知珩隐瞒的初衷是怕博昭然不再爱他。

  这场报复本来就没有结局。

  秦知珩握着她手,抵在自己心口,“病例报告,割腕,三厘米,你这是捅了我整整三刀。”

  “外婆重要,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你会因为知晓这件事后放弃我。我永远都不在你的权衡利弊里是吗?”

  博昭然深吸一口气,压制掉急促的呼吸,字字珠玑,割在两个人身上,“我有想坦白过的,怪只怪你步步设局,让我一步步陷进去,连和你开口都是困难。”

  “你要我怎么和你说。”她反握住他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手背皮肉,泪掉的更凶起来,“说,我知道你厌恶博穗穗,我和她是一样的人,主动接近,带着目的靠近,无数次和你擦肩而过都是为了报复,然后我喜欢上你了,在报复之前。”

  “你要我怎么想开,他们是养大我的人,你是以后要陪我一辈子的人。”

  这场谈话注定是无疾而终的,同一张床,互相背对着,只留一盏黄色小灯。

  半梦半醒之际,急促的铃声划破沉默的房间,秦知珩摸起她的手机接通,白姝兰的声音落在房间里,让人惊慌失措。

  “阿昭,你外公不见了,快些和阿珩回来一趟吧。”

  博昭然愣住了,不似平常那般怔愣,是彻底软了身子,大脑一片空白,心跳飞快,心悸的难受,全身迅速变冷。

  秦知珩的反应要比她快一些,顾不得换衣服,衣柜里扯出两件厚外套穿在两人的身上,又换好鞋子,迅速开车前往周家。

  博昭然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沉重,深夜的黑色像一头吃人的怪兽,周向凌查着监控,他们分头行动,在周家附近拿着手电筒找了起来。

  晃眼的手电筒撕开黑夜,应急灯也亮起,别墅区的花园有一条小路,穿插在林子里,前不久刚下过雨,土地还有些黏,博昭然有好几次分神踩空。

  秦知珩生怕她出事,紧紧的牵住她。

  最后周方柏是在玻璃温室里找到的,周向凌找完一圈返回家的途中发现温室里亮着灯,有个熟悉的人影。

  博昭然和秦知珩几乎是收到消息就往家跑,等到拉开玻璃温室的门,看到里面头发凌乱,穿着睡衣,手里拿着一柄戒尺的周方柏,心才安下来。

  可是白姝兰一直偏头擦泪。

  博昭然挣开秦知珩,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踉跄了几步走到周方柏面前,声音慌乱,“外公,你去哪了?”

  可惜周方柏早就不认人了,他板着脸看面前的博昭然,挥动着手里的戒尺,“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

  “我得走,得快些走。”周方柏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白姝兰拉住,“你要去哪啊!”

  周方柏茫然的回答,“做梦了,梦见阿昭被欺负了,我就说不要送回京港,不要送回去,阿昭哭了。”

  “我得去找博承明,当时怎么保证的,怎么能让我的阿昭受委屈。”

  博昭然彻底崩溃了,平静的脸上蕴藏的是歇斯底里,“外公,我是阿昭,我是阿昭。”

  她一遍遍的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