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68节(1 / 2)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巴掌落在娆荼脸上,老板娘揉了揉手,淡淡地道:“这一巴掌,让你清醒一点。娆荼,你这个女人,就只为了沈筑而活么?”

  萧彦宁也按下筷子,掰过娆荼的脸看了看,对老板娘道:“姐,你过分了。”

  娆荼狠狠推开他,起身就往外走。

  老板娘拦在她的身前,阴沉沉道:“干什么?”

  “我不去汉中,我要去金陵。”娆荼抬眼与她对视。

  老板娘笑了笑,“我说不行呢?你腹中是沈筑的遗腹子,存心让他不得瞑目?”

  娆荼捂住心口,肝肠寸断,蹲在地上喃喃道:“谁说他死了,谁说他死了……”

  老板娘冷冷道:“萧彦烈将沈筑收入浮水地牢,你知道什么是浮水地牢么?”

  娆荼摇头笑道:“不可能,他是治世奇才,萧彦烈为什么要害他,你在骗我。”

  “沈筑是奇才,但是他举荐萧彦宁去汉中。新皇生性多疑,他宁愿放弃沈筑,也不愿为自己埋下祸根。何况钦天监对沈筑出批语,他是扶龙之才,可是万一这个龙不是萧彦烈,你说萧彦烈还不会不会留他性命?”

  娆荼如坠冰窟,浑身发凉,摇头喃喃道:“你骗我,你在骗我!”

  萧彦宁从怀中掏出一张血书,扔在娆荼面前地上,“我本以为萧彦烈会立即杀了沈筑,给他一个痛快。但我还是小瞧了萧彦烈的心狠手辣,没想到他将沈筑打入浮水地牢,叫他受尽种种酷刑。浮水地牢那个地方,没有人活着出去过,甚至……没有人能留得全尸。在那里,将人做成人彘,是最轻得刑法。”

  娆荼双手颤抖,展开那张血书,只见里面寥寥八字:“救我阿蘅,虽死无憾。”

  她忍不住失声痛哭。

  萧彦宁摆手让屋内众人都退下,他坐在娆荼身侧,轻声道:“娆荼,我骗过你,我的话不可信。可这封血书是在沈筑的白补子朝服中翻出的,为了这张血书,我的死士死了十九人。”

  娆荼将血书捂在胸口处,泣不成声。

  萧彦宁继续道:“我体内毒发作的越来越快,另外一只眼睛也越来越看不清。我想,当我完全瞎了的时候,我也就该死了。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沈筑不愿意你为他报仇,其实……我也不愿意。可我需要你,我将你带去汉中,是要想借你气运,我会护你周全,同时护你儿子周全。等我报了仇,覆了萧家江山,会将你们母子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满足沈筑的遗愿。”

  娆荼微微抬头,逼回眼中泪水,“我帮你报仇,我……我要亲手杀了萧彦烈!”

  萧彦宁伸袖为她擦了擦眼角泪水,“总会有那么一天。”

  娆荼哭道:“其实……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在金陵城是九死一生,这一路上我幻想着在汉中可以见到他,不过是我自己骗自己……”

  萧彦宁扶住她,“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

  娆荼打落他的贼手,“你少占我便宜……我是沈筑未亡人……你给我安分一点。”

  未亡人……萧彦宁看着她满是水雾的眸子,良久没有说话。

  老板娘忽然在门外叫道:“萧彦宁,你给老娘招了好大麻烦。”

  萧彦宁望向殷家堡外面,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他嗤笑一声:“好大的阵仗,看来不是钦天监的人,是萧彦烈的走狗。”

  “外面有八百弓弩,看来是要将我这殷家堡射成刺猬。”

  “打不过,还逃不了吗?”萧彦宁拉起娆荼,“跑路吧。”

  老板娘叉腰骂道:“小兔崽子,你跑了,你姐姐我怎么办?”

  “姐,你的两条腿是干什么用的?”

  老板娘摇头道:“这殷家堡是你姐夫留给我的,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往哪逃?”

  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老板娘凌空翻了一翻,握住一根羽箭。萧彦宁碰的一声关了房门,将娆荼拉往后堂。

  老板娘站在破口大骂,“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娆荼见窗外火光攒动,一片包裹了烈烈火油的箭雨当空泼下,扎在窗户上顿时点起大火,萧彦宁骂了一声,顶着一张桌子与娆荼两人来到后院。将娆荼推到院中一个地下石室中。

  自己返回院中,见卢州月推门而出,瞪着眼睛惊恐地看着萧彦宁。萧彦宁上前揽住她的腰,“你跟我走了一路,萧彦烈的那些狗腿子对你也应该眼熟了。”

  卢州月不明所以,萧彦宁冷笑道:“你不是愿意陪我死么?我成全你。”

  说完,搂着她攀上高墙,挥袖扫走几枚火箭,跳入外面的弓弩群中。众人大叫,厮吼声不绝于耳,迅速围上萧彦宁。

  第66章 聚散流沙

  字数:6021

  地下石室是个极隐蔽的空间,可饶是如此,也挨不过上面有通天大火。娆荼在里面待了不知多久,汗流浃背。石壁发热,她感觉几乎无法呼吸,许久之后,石门机关被人触动,轰的一声,石门洞开。

  披头散发的老板娘站在门外,娆荼忙走上前,见老板娘腿上中了一箭,右臂被砍了一刀,伤可见骨。

  她喘着气道:“快跟我走!”

  娆荼扶着她走上地面,血腥味和焦臭味扑鼻而来,三三两两的火光,将殷家堡烧成了一片狼藉。

  老板娘催促:“快走!”

  跑出殷家堡的外门,但见尸体横陈,血流成河,娆荼强忍住心中恶心,将老板娘扶上马,自己跨上另一匹马,两骑在荒野上狂奔。

  娆荼一边握着马缰绳,一边默念:“孩子,你坚持一下,娘亲很快就能到安全的地方。”

  挂在胸口处的玉玺隐隐发着光亮,丝丝缕缕的流光不停从玉玺流向她的小腹。

  两人跑了大半夜,天边泛起鱼肚白,跑到一处天堑。大马扬起蹄子横跨天堑,又行大约五公里,到了一处巍峨山脚下,前方两山之间只有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