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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私定终身了(2 / 2)

“当然有,”夜寒答得很轻松,“‘以前’从未想过,‘现在’志在必得!”

“志在必得。”阮青枝看着他,咬着牙笑了。

夜寒再次转身回来,将她抵在茶桌和墙壁的夹角里:“对,我志在必得。所以你看,你要当皇后,我要当皇帝,你和我不但有共同的利益,而且注定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绝无分道扬镳的可能。”

阮青枝嗤地笑了一声,之后又皱眉:“那就更不对了。我跟你说过我是假凤凰真煞命。你要当皇帝,只要杀了我然后再去搞定阮碧筠,就必然如有神助一帆风顺。”

“你说得有道理。”夜寒看着她,若有所思。

阮青枝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夜寒见了,悄悄地勾了勾唇角,之后却立刻转身:“既然你如此确定二小姐是真凤,不如我去找她谈一谈……”

“喂!”阮青枝立刻急了,“她看不上你的!她会直接把你卖出去,让睿王杀了你!”

“那也未必,”夜寒头也不回就要走,“我比老四好看多了,她不可能看不上我!”

阮青枝气急,一个箭步追上去,抓住了他的衣袖:“你敢去找她,我就找睿王去!只要我愿意,假的我也能变成真的!”

夜寒站定了,却仍不回头,声音冷冷:“你找睿王也没有用,他又斗不过我!”

阮青枝想了想,慢慢地松开手,咬住唇角低下了头。

夜寒得了自由却也没走,转过身来看着她,半晌又问:“你就不说点别的了?”

“不说了啊。”阮青枝干脆趴在桌上,闷闷的:“你去找她是对的,去吧。我要做的事本来就是异想天开,你若肯被我拖累才叫傻呢。”

夜寒转身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学着她的样子将下巴搁在桌上,与她四目相对:“你就不再挽留我一下?”

阮青枝闷闷地道:“挽留你做什么?求你跟我一起逆天而行吗?你又不傻,你也不欠我。”

夜寒瞪着眼睛看她半天,直起腰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是不傻,但你好像有点傻。”

阮青枝啪地在桌上拍了一把,也坐直了。

夜寒顺势抓住她搭在桌上的手,攥紧:“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还不明白,是不是傻?我主动站在你这边了你还把我往外推,是不是傻?三番两次对我强调你是假的,是不是傻?”

没有人会高兴被别人说成“傻”。阮青枝恨恨甩手,却甩不开,气得她脸都涨红了。

夜寒瞪着她看了半天,又无奈地摇头:“也不对,明明是我比较傻,居然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

这一句阮青枝听懂了,立刻不依:“你说谁是小丫头片子!”

夜寒哈哈一笑,心情大好。

阮青枝只觉得莫名其妙,白了他一眼之后又要犯懒趴下去。

夜寒攥住她的手正色道:“现在,你听着:我和你一直是一路,所以你不许再随随便便说赶我走。你要做什么也要提前跟我说明白……”

“凭什么?”这一次阮青枝没有大闹,只是白了他一眼冷冷地问。

夜寒皱了皱眉:“当然是因为两个人合力才好办事!难道你愿意跟我互相扯后腿?”

阮青枝立刻反唇相讥:“那你做的事也没有告诉我啊!你一直在瞒着我、哄骗我,凭什么我的事就要告诉你?你是不是准备卖了我?”

“你这个女孩子怎么胡搅蛮缠!”夜寒无奈,“罢了,我以后做什么都带着你就是!谁叫你是我媳妇呢!”

“谁是你媳妇?!”阮青枝愕然。

夜寒看着她,有些懵:“怎么,你不是说要当我的皇后?”

阮青枝呆了一呆,半天才回过神来。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但是听上去怎么总觉得怪怪的?难道是因为现在两个人都还什么都没有,仿佛两个乞丐在讨论金山银山的归属?

也不像是为了这个。总之就是……心里仿佛有个地方酸酸软软的?

该不会是病了吧?

这个时候生病可不是什么好事。阮青枝按住胸口开始犯愁。

夜寒坐在对面看着她的脸,只觉得怎么看怎么有趣,忍不住想逗她:“喂,咱们现在就算私定终身了吧?你知道怎么给人当媳妇吗?”

阮青枝看着他,眨眨眼。

给人当媳妇她是知道的,她当过很多次,皇后。

定亲,繁琐的册封大典,洞房花烛,相敬如宾,生一个两个三个孩子,日子一天天过下去,几十年之后丈夫就死了,她就不再是皇帝的媳妇而是下一任皇帝的娘了。

虽然她通常记不清楚细节,但大致的流程应该就是这样的。

但是,“私定终身”这种事,她可从来没体验过。

等一下——

古往今来,可曾有过私定终身的皇后?

戏文里说聘则为妻奔则妾……

阮青枝大为惊恐,吓得脸色都白了:“喂,‘私定终身’跟‘私奔’不是一回事吧?”

夜寒没想到她冒出这么句话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迟疑着答道:“不是。‘私定终身’是你瞒着父母私自答应要嫁给我,‘私奔’是你瞒着父母私自嫁给我。虽然我觉得二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

“谁说没区别?区别大了!”阮青枝急得几乎跳了起来:“我才不要跟你私奔!”

“可是,”夜寒认真地看着她,“现在你已经跟着我离了家,这就差不多等于是私奔了。”

阮青枝大吃一惊:“我不私奔!我不做妾!”

夜寒愣了:“什么做妾?”

阮青枝急得拍桌:“反正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不做妾!你若是敢让我做妾,我就反了你再扶持别人当皇帝去!”

夜寒被她给气笑了:“这才到哪儿,就说到纳妾了?”

“你纳妾我不管,我是说我不做妾!”阮青枝再次重申。

夜寒皱了皱眉,笑意转淡。

纳妾居然不管。这么贤惠大度,真是个完美的皇后人选。

可是心里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遇上个不开窍的小丫头,真愁人!

夜寒发愁,阮青枝也在发愁。

今世所遇到的这些事,都是前面几世闻所未闻的,她一点经验也没有,应对起来有些手忙脚乱。

“私定终身”,应该对命数没有影响吧?

可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私定终身?戏文里不都是什么落魄书生跟深闺小姐才私定终身,什么一见钟情一眼万年非他不嫁非她不娶之类的?

可她跟夜寒也不是这样啊!怎么就私定终身了?她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早知道会有这种事,前世就多听几出风月戏长长知识了!

现在恶补也来不及啊,时间很宝贵,还有好多大事要做呢!

愁啊愁。

夜寒坐在阮青枝对面,看着那小姑娘脸上不断变幻的神情,觉得好玩极了。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这小姑娘精明得不像个孩子,难得见到她有这般傻乎乎的样子,他当然要好好欣赏。

但这样的福利显然不会长久,阮青枝很快丢开了那些想不通的事,神色重归冷静:“你刚刚在外面是做什么去了?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夜寒有些意犹未尽,咂咂嘴叹口气然后才说道:“有用的消息基本都会传到茶馆里来。我刚刚听到的是说京兆衙门把三天前相府的那几桩案子审清楚了,那僧人和婢女还有送酒的小厮都说背后主使是阮二小姐。”

阮青枝看着他没有说话。

夜寒又补充道:“阮碧筠有睿王和宫里护着,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但我会让人把事情传出去,直至人尽皆知。”

“所以,我现在算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了吗?”阮青枝继续盯着他,眼里仿佛有星星亮起。

夜寒眯起眼睛抬手在胸前轻抚作捋胡须状:“这是为夫分内之事,娘子不必客气!”

阮青枝下意识地又要去抓旁边的茶碗。

夜寒忙攥住她的手,无奈地安抚:“君子动口不动手,娘子手下留情!”

阮青枝只觉得从头顶到脚底都发麻,忍不住尖叫:“不许叫‘娘子’!再叫打你!”

夜寒哈哈大笑,终于惹得门口的伴月忍不住把脑袋伸了进来。

“什么事?”夜寒清咳一声,立刻恢复了严肃。

伴月慢慢地从门口蹭进来,低声道:“刚才听外头的人说,睿王已经抓了几十个说书先生了,还当街打死了两个。现在谣言转了个风向,很多人都说小姐是自己跟人跑了,还说那些说书人都是小姐花钱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