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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凌老三你病得不轻(2 / 2)

过了一会儿却看见楚维扬笑嘻嘻在外面探头探脑。夜寒立时怒声喝道:“滚!”

“我不滚!”楚维扬笑嘻嘻蹭了进来,毫不见外地往他的床上一躺:“我来看看你的怒火什么时候能把这客栈给烧了!”

“我有什么怒火?”夜寒的声音缓和下来,“还能真跟个小丫头片子生气不成?”

“哎哟哟——”楚维扬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笑嘻嘻凑过来抱他的肩膀:“还没生气呐?我看你眼睛都绿了!”

这个人一向没正形。从前夜寒不愿与人亲近,只有楚维扬没大没小也不见外,动不动就跟他勾肩搭背的。

夜寒知他本性如此,原本也不放在心上。但是如今已经习惯了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姑娘,猛然再发现自己肩膀上的是个一身酒气的臭男人,夜寒立刻就意识到不对了。

他的怀抱是他家小姑娘的,这臭男人干啥呢?!

晴空里仿佛一道惊雷劈下来,夜寒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那小丫头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

楚维扬还没回过神来,夜寒已经一把将他掀翻在地上,站了起来。

“喂!”可怜的楚公子揉着臀部,一脸委屈:“怜香惜玉你懂不懂!难怪你家小媳妇不要你!”

夜寒猛然转过身,目露凶光:“以后在我面前庄重点,不许拉拉扯扯的!”

“为什么呀?!”楚维扬大为惊愕。

夜寒不答,甩袖便要出门,楚维扬却又在后面哈哈笑了起来:“我明白了,你家小媳妇是醋缸里酿出来的,不但要吃女人的醋,连男人的醋都要吃!”

又一道雷劈下来了。

夜寒呆了一呆,慢慢地转了过来:“你说,她……在吃醋?”

“不然呢?”楚维扬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你都把别的女人抱在怀里了,她要是还不吃醋那才叫坏事了呢!”

夜寒一脸茫然,愣了好半天又重重地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把:“这有什么好吃醋的?我明明已经解释清楚了!”

楚维扬扶着墙根站起来,看傻子似的:“你有没有解释清楚我不知道,反正你跟秦素儿抱得有多结实我是看清楚了!”

夜寒怔怔地想了半天,忽然扑哧笑了出来。

楚维扬立刻瞪大了眼睛神情惊恐:“你不是傻了吧?这还笑得出来?我跟你说你可别不当回事,你这一抱,她能记一辈子!”

夜寒哈哈笑道:“记一辈子最好,我还怕她记不住呢!”

“不是,”楚维扬给听懵了,“我说,咱们聊的是你家小媳妇,不是秦姑娘吧?你抱了秦姑娘,还希望你家媳妇……把刚才那个场景记一辈子?凌老三我看你是病得不轻啊!”

夜寒可能确实病得不轻。楚维扬已经把话说得这么严重了,他还在呵呵傻笑。

到最后楚维扬终于看不下去,丢下一句“受不了你”,拂袖摔门走了。

夜寒看着那扇关上的门,笑意犹自收敛不住。

这也不能怪他嘛!他家小姑娘不嗔不怒给了他两三天的软钉子,害得他一度以为自己失宠了!到这会儿忽然得知那都是因为吃醋,他怎么能不高兴!

所以说那就是个傻丫头,吃秦素儿的醋也就罢了,居然还吃楚维扬的醋……她那颗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夜寒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脸,仍觉得腮帮子笑得有点疼,嘴角还是止不住地往上翘。

他懊恼地提起茶壶想要喝碗水静一静,房门却咣咣咣被人敲响了。

这个楚维扬!深更半夜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夜寒低咒一声起身开门,却见门外站着的不是楚维扬,而是脸色不善的携云伴月两个丫头。

他还没来得及问个缘故,伴月就一头撞开他,冲进门来把他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夜寒心里忽地一沉,猛然抓住了携云的手腕:“你们来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没等携云答话,伴月已咚咚地跑了回来,脸色煞白:“我家小姐呢?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她没回房?!”夜寒大惊。

“你没见她?!”携云伴月也大惊。

三人互相瞪了几眼,然后同时冲出门去下了楼,咣咣咣砸楚维扬的门。

阮青枝当然更不可能在楚维扬这儿。

四人大眼瞪小眼发了一阵子呆,伴月第一个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小姐丢了!我不活了!!”

携云还冷静一点,揪着夜寒问:“你没有见到小姐吗?她没有出来找你吗?”

她当然来过,但是……

但是后来吃醋生气,跑掉了。

“她没有回房吗?”夜寒颤声反问。

携云手一松也跌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夜寒急得原地转了一圈,之后停下来盯着楚维扬问:“素儿呢?”

楚维扬跳脚急道:“早走了啊!难不成我会留她在这儿过夜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心里只有你……”

他的话没说完,夜寒已冲了出去。

他在阳城当然不会没有人手。暗处的侍卫一接到命令,客栈周围凝固的夜色立刻被搅动起来,无数人影以客栈为中心,飞快地向外扩散。

但,夜寒的心里并没有分毫放松,反而越来越沉。

他带了这么多人,却只有两个侍卫说看到过阮青枝坐在客栈门口的上马石上,除此之外就是半点儿消息也没有了。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夜寒站在客栈门口,感受着九月底的夜风,其冷彻骨。

……

又一股寒潮来了,今夜的风确实比往常冷些。空气里冷丝丝的,即便是在室内,仿佛也能感觉到那些细细的雨丝扎在身上。

阮青枝睁开眼,视线中却仍是一片浓黑。

这当然并不是因为夜色如墨,而是因为一块恼人的黑布遮住了她的眼。

身下冰凉坚硬潮湿,肩头手腕脚踝都有些痛意,整个人动弹不得。

阮青枝立刻就判断出了自己的处境,心里却没有半点儿得意。

都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了,当然没有什么好得意的。

对方绑人的手法还挺专业,给她双手反剪侧着身子扔在地上。她这会儿是坐也坐不起来,想解开手上的绳子当然更是妄想。

到底是谁这么混蛋啊喂!阮青枝在心里怒骂。

她才刚来阳城,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啊!对方绑她是为了什么?图财?图色?拐卖?

总不会是夜寒的仇人吧?

想到夜寒,阮青枝心里又是一阵来气。

那个狼心狗肺的王八蛋!

她是脑子有坑才会招惹上他!自带一身麻烦也就算了,居然还无情无义!无情无义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个敢做不敢当的脓包!

宠个女人都不敢承认,这种废物如何能成大器!

现在好了吧?把她气跑了,害得她出来落到歹人手里了!死了!

她死了以后,这一世凤命的归属再也不会有意外了,他若是还想当皇帝,就只能回去找阮碧筠了!

还别说,他俩还挺合适,两个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骗子!

阮青枝越想越气,自己也不知道胸膛里怎么就冒出这么一股怒火,气得她连自己的处境都顾不上理会了。

不就是被绑架了嘛,死了也就死了,神魂俱灭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没够吗?

想到这儿,阮青枝更是半点儿紧张都没有了,满心都是“死就死谁怕谁”的洒脱。

直到一声门响打破了寂静。

有人进来了。脚步声很轻,对躺在地上的阮青枝而言却已经足够刺耳。

她不知怎的就紧张了起来,先前的胆量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死,不甘心啊。

脚步声停在了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阮青枝想了一想,迟疑着开了口:“你们……准备把我卖多少钱?”

外面静了一刻,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沉沉地响了起来:“你,分文不值。”

“夜寒?!”阮青枝大惊。

适才在心里咒骂命运的同时,她已经把自己这一世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猜了一圈,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他。

这不对啊!他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哪里用得着绑?

难不成是因为她这几天不肯听他摆布了?再不然就是为了一件她无论如何不可能答应的事?

阮青枝越想越是心惊,忍不住在地上挣扎了起来:“夜寒,你干什么绑我?快给我放开!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

“不理我了?”对方低低冷笑了一声,讽意十足:“阮大小姐,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很招人稀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