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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爱人(2 / 2)

  心跳声淹过胸膛

  带着你一路逃亡

  萍水相逢像恶劣的玩笑

  你却说我庸人自扰

  我们在街口拥抱

  跟时间争分夺秒

  在我心里没人比你更好

  希望我能成为你的依靠

  我曾想过

  爱情像艳丽的花朵

  逃不过

  躲不过

  得过且过

  不知是福是祸

  最后自甘堕落

  只怕是梦一场

  醒来后强顏欢笑

  可是那又怎样

  不过是我游思妄想

  我想过

  爱情是艳丽的花朵

  避不过

  闪不过

  得过且过

  不管是福是祸

  不甘心自甘堕落

  请你吻我』

  舒望安这张专辑的曲风变幻莫测,时而甜蜜时而压抑,令他有些摸不着头绪。陈廷澜陆续听了好几首,有些他听舒望安唱过,有些没有。不知不觉,最后一首歌已经结束了。

  陈廷澜把歌曲全部下载,随后打开歌词卡,把所有歌词都看了一遍。舒望安写的歌词一直很有自己的风格,这种感觉陈廷澜也说不上来,就是放到歌曲海里能被一眼认出的程度。

  他将歌词单收回专辑,把专辑翻过来,这张专辑的设计特别精良,以往舒望安的专辑一直走的简约路线,可这一张特立独行,不但封面换了特殊材质,封底还用金色的印刷字印了一段手写。

  陈廷澜稍微端了起来,换个角度。印刷字因为光线的折射有了不同的色彩,在夜里闪着微光。他伸手,轻轻抚过那段话,文字从指尖流淌出来。

  『有些人的爱情,万劫不復、死不足惜;有些人的人生,光芒万丈、不虚此行;有些人的灵魂,乾净纯粹、熠熠生辉。』

  『出淤泥而不染,像莲──也像你。』

  落款是印上去的舒望安签名,他怔怔看着,感觉心脏跳得很快,猝不及防被表白,他有些措手不及,胸口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像莲。」

  他莫名忆起舒望安说起自己过去时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他的执着、他的纯真、他的孤注一掷,无一不令人心生嚮往。陈廷澜把专辑收进自己的书柜里,他回头用手机放歌,一边听,一边扬起了嘴角。

  「──也像你。」

  画展开幕当天,舒望安提前进场,空间并不大,但是环境很舒服。舒望安对艺术的瞭解是半调子,他只能主观辨别美丑,其他更多的就看不出来了。他看着陈廷澜每幅画上註明的名字、创作日期跟寓意,一幅一幅地看了过去。

  他看见一幅画,上头显示的时间是大学时期,是一张多格漫画。第一格是一个人在看风景,人影模糊,着重在风景,风景是座高山,但有些远,看得也不清楚。

  下一格,画面放大,山顶上有个人,他坐在不起眼的位置,正抬头看着天空。转,山下的人开始移动,往离山顶上的人靠近,最后停在彼此能相互可见的距离。

  最后一格,他们已经在同一片土地上,可当时在底下的人依旧仰着头看他,这次终于是看见了他的眼神──很亮、很耀眼,像万千星辰。

  陈廷澜给这幅画取的名字是《崇拜》,这幅画的介绍写着是陈廷澜大学时期得到评审特别奖的作品。那时陈廷澜获奖时的感言只有一句,逐字记录在上头:『或许我会在努力过程中遭遇无数挫折,但那不足以影响我走向颠峰。』

  舒望安静静看着,他彷彿从中窥见一个恣意妄为的少年,他跟画里的人一样,有双明亮的眼睛,眼神很亮。

  最后,舒望安顺着走到展场的最里面,他很少见地愣在原地。眼前的这幅画比其他的画大上一倍不止。舒望安曾经看过那幅画,但又不太一样,这是重新画过的,并不是之前那幅。

  画里是一间採光良好的琴房,一名男人侧着身坐在椅子上弹琴,不远处还有另一名男人,倚在门边看他。虽然画里的主角面容都是模糊的,可舒望安认的出来。

  那分明是他家里的琴房。

  「这幅画是我画展里最后一个,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作品。」

  陈廷澜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这幅画花了我的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为了还原这个风景,我拜託若晨帮我拍你们这间琴房的照片给我。」

  舒望安没有回头,他只是看着这幅画的介绍栏,介绍上头是空白的,名字也是空白的。

  舒望安忍俊不禁:「这是什么意思?猜猜乐?」

  陈廷澜没回答,反问他:「那你猜是什么?」

  「猜不到,我放弃。」

  陈廷澜缓缓走到他身后,轻轻地靠在舒望安身上,下顎抵在他的肩膀上,「这幅画诞生于我不知何时起经年累月的妄想,我想这样看着你,听你弹的琴,分享你过的生活。」

  「时间留白、介绍留白,是因为它没有一个标准答案,但是它有名字,只是我没有写上去。」

  舒望安看着画,伸了一隻手摸上陈廷澜的脸颊,「是什么?」

  「谬思。」他语气繾綣,又重复了一次,「你是我永远的谬思。」

  起于那首《毁灭》,进而开始的剧情,他跟舒望安在s大的第一次相遇,到他第一次动心、第一次心烦意乱,有些细节纵使他记不清了,心里的悸动却会一直存在。

  如果不是他听了俞凯的话,因为负气点开了那首歌,也许就不会有后续。

  『有些人的爱情,万劫不復、死不足惜。』

  他这么爱舒望安,爱到不能自已,爱到失去理智,回过神来已经有了画的雏形。那种感情太浓烈、太炙热,太不可控,却又怕吓到他,只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廷澜。」

  「嗯?」

  陈廷澜松开他,就见舒望安转身,跟他四目相对。他的眉眼温柔,还没开口就有种莫名的深情。

  「你看专辑了吗?我在封底印上了一段话。」

  「看到了。」

  舒望安轻轻扬起了嘴角,一把按住陈廷澜,整个人贴上去,给了他一个稍纵即逝的吻。

  「那就是我的回答。」

  ──有些人的爱情,万劫不復、死不足惜;有些人的人生,光芒万丈、不虚此行;有些人的灵魂,乾净纯粹、熠熠生辉。

  ──像莲,也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