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

无欢看着怀中如此虚弱，仿佛一触就碎的夜薄染，禁不住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

长及腰间的墨发，曾迷乱了多少人的目光，倾尽韶华，浮之东水。

现如今却被月光侵染了般，变成了满头银丝，苍苍白发。

“为什么，要对身边的人那么好......”

无欢的声音带着几分嗝咽。

为了身边的人，为什么每一次都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

几十年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就不能够多为自己考虑一下吗？

无欢多希望夜薄染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这样子他就不会使用忘川之境去救云锦若。

将自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君上......”

无欢抱起夜薄染，缓步走回大殿内——

“请好好休息吧，属下发誓，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君上的清静！”

唔......

不知沉睡了多久，云锦若幽幽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已身处于山洞之中，而非陵墓。

“醒过来了？”

玄霄那稚嫩的脸庞在云锦若眼前猛地放大。

“你......”

云锦若吓了一跳，随即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隐隐作疼，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我出来了？”

喉咙好干。

身体许久没有活动过，骨头噼里啪啦地响着，仿佛生锈了般。

自己到底是睡了多久了？

玄霄负手，点了点头：“你赢了，云锦若。”

赢了......

云锦若回忆起了进入黑色雾气，卷入灰烬之地，同心魔作战的一幕一幕。

对了，我赢了，我的精神力撑了过去，完全撕碎了心魔。

对了，师傅呢？

云锦若四处张望，却始终找不到夜薄染的身影，连忙说道：“玄霄，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白袍男子？”

玄霄道：“他已经离开了。”

云锦若微微一怔：“离开？师傅他去哪里了？”

玄霄耸了耸肩：“不知道，他似乎是用一个奇怪的镜子从千里之外传送过来的，无法停留在这里太长时间，所以将你从心魔中带出来就消失了。”

奇怪的镜子......

“师傅......”

云锦若缓缓起身，望向山洞之外。

天已微亮，太阳升起，照耀大地，散发着洋溢的蓬勃生气。

“谢谢你......”

云锦若猛地跪下，朝着远方磕了几个响头。

师傅，谢谢你在千里之外特地赶过来帮我渡过难关。

我云锦若发誓，从此以后绝不会再让师傅失望了！

我一定会坚定自己的信念，走自己的道路，哪怕世人说我云锦若是错的，但只要你认同我，我就会有无限的力量和勇气——

一直走下去！

“能感觉出来你已经蜕变了，云锦若。”

玄霄淡淡说道：“突破心魔之人能得到非同凡响的力量，你现在就给我这种感觉，已然今非昔比了。”

云锦若握紧拳头。

玄霄说的没有错，醒来之后，云锦若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大不一样。

突破心魔之后，呼吸，魂力，身体，精粹，样样都像是得到了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