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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女首富第21节(2 / 2)


  等她们一家4口出了食堂大门,冯高氏才开始心疼:“这一个月能吃掉一年的钱了。”

  周秋萍安慰阿妈:“慌啥?咱努努力,一天就挣上一年的伙食费。”

  阿妈嗤之以鼻:“你就把牛皮吹上天吧。”

  现在她跟女儿两个人做生意,倒卖油渣是大头。县城和村里两边都卖的话,从天亮忙到天黑,撑死了估计也就是800块钱。虽然这钱跟从天上掉下来一样不真切,但不也没到一千块吗?一个月九十,一年下来伙食费可不止一千。这么多钱,除非再加个人手,否则她们母女怎么也没办法挣到手。

  周高氏试探着问女儿:“要不,喊你哥过来帮你吧?男人力气大,卖的更多。到时候你们兄妹齐心,还怕你婆家敢欺负你?”

  周秋萍冷笑:“你觉得周良彬是能够走街串巷卖猪油渣的人?”

  周高氏想想自己过继来的儿子平常的做派,还是相当实诚地摇了摇头。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周良彬是个在家油瓶倒了都不扶,在外从来没下田干过活的主。每逢农忙,但凡家里能走路的小孩都要帮忙干活时,他就会出去做生意了。

  周秋萍听得目瞪口呆。她对这位便宜哥哥知之甚少,毕竟农民也不是天天往田里跑,难得回一趟娘家没瞧见人干农活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一到大忙就往外面跑的主,也是人才。

  刹那间,她都有点同情胡桂香了。普通人家就这样,夫妻双方一方当甩手掌柜,另一方除非不打算过日子了,否则肯定要多劳心劳力。摊上这样的主,胡桂香还跟捡到宝似的,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不过人家两口子的事轮不到她操心。

  周秋萍先斩钉截铁地打消阿妈的痴心妄想。长辈最讨嫌的一点就是毫无界限感,自以为可以替晚辈拿主意,支配已经独立的晚辈的财产。

  “你就不要想了。我是我,他是他。我脑壳不好拉他合伙?就他的德性,他不自己跑也就算了,他还会招一堆人过去,张张嘴就让人替他跑替他卖。愿意出门吆喝做买卖的哪个不存心想多挣钱的心?又有谁是傻子?人家稍微琢磨下就能搞清楚进货渠道。这又不是去广东进衣服过来卖,还要考究挑衣服的眼光。谁拿到猪油渣不会卖?人家会自己卖了也知道从哪儿进货,人家为什么要跟在你屁股后面喝汤?肉不香吗?”

  周高氏哑口无言。

  这跟收知了猴还不一样,前者是多散少,后者是少成多。

  她们之所以敢放心大胆地去乡下收购知了猴,是因为即便其他人也动了同样的心思,但县城商贩只在夜市上大规模收购知了猴。一般农村人在城里没落脚地,等不到那么晚。而他们普遍也缺乏直接跑去居民区叫卖的意识。

  毕竟在现在人的概念中,积少成多就是为了一次性高价出货啊。况且就算有人窥破天机她们也不怕,因为知了猴就是夏天的买卖。等到大家都反应过来时,夏天恐怕早就过去了。

  而猪油渣,她们可是希望尽可能长久地倒卖下去的。

  周高氏自己思量一回,不敢再横生枝节了。这样挣钱又毫无风险可言的生意,简直就是老天爷往她们手里塞钱。要是把这金饭碗砸了,以后她们饿死都是活该。

  周秋萍趁机给阿妈洗脑:“你别有点啥好东西都屁颠颠地塞给周良彬。你看村东成武大爹老两口,人家还没儿没女呢,人家过得差?几个侄子颠颠儿围着转,比亲儿子都乖巧。凭什么啊?凭他三间大瓦房一间小院还有做扫帚的手艺。侄儿们指望能继承他的房子跟钱,哪个会不捧着他俩。人家养狗还知道拿根骨头吊着呢,你们好了,恨不得掏心掏肺。他房子和钱早就拿到手了,他能从你身上指望什么?他缺母爱还是缺亲爹妈孝顺?”

  周高氏气得面皮发紫:“做人要讲良心。”

  周秋萍嗤之以鼻:“好有良心哦,你享受到了吗?”

  气得周高氏伸手拍这个不孝女:“你好能耐好厉害哦。”

  周秋萍半点都不害臊:“起码我不上赶着给儿子当孝子贤孙。”

  上辈子看清亲儿子的真面目之后,她也没惯着他,继续傻乎乎地给他们父子做牛做马。即使到最后也没能成功离婚,起码她没再稀里糊涂地任人吸血。

  周良彬还不是从阿妈肚里出来的呢。

  周高氏叫她当场打脸,怄得又重重地拍了下女儿:“你好聪明哦!”

  第27章 财富真翻番

  自诩比阿妈聪明的周秋萍却迟迟没琢磨出稳妥的财富快速增长大法。

  据说这时代随便买支股票就能实现财富自由, 提前四十年退休。可前提是你要能找到买股票的地方。她甚至不知道现在大陆到底有没有股票卖。

  大时代的故事距离她过于遥远,她还是从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下手吧。

  她东张西望了一圈,最后居然还是阿妈给了她灵感。

  当然, 老太太的本意可跟这无关, 她纯粹是吐槽现在的娃儿们都叫惯坏了,都成了电视上说的小皇帝小公主, 连农村的娃娃都不懂事。

  “好好的被单哦, 居然偷出来要换猪油渣吃。他娘老子不打断他的腿!”

  周秋萍一边阻止盆里的两个小丫头打水仗,好赶紧给她们洗干净,一边随口回道:“大概是他家被单多吧,卖不掉不换了也只能摆家里闷掉。”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有什么从她脑海中轻轻地划过。因为太快太飘,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究竟是什么。

  还是周高氏的叹息声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可不是, 厂里不发工资发被单, 这能当成钱用?昧良心哦, 要人怎么活。”

  她也不是真同情心泛滥,对素不相识的社办厂工人也生出怜悯。而是女儿被结扎后, 她时刻处于女儿会被夫家赶出门, 以至于走投无路不得不上吊或者吞毒自杀的恐惧中。这种恐慌让她与拿不到工钱的社办厂工人微妙地共情了。

  周高氏越想越害怕:“现在什么都贵, 一斤猪肉五块钱,一斤鸡蛋都要三块钱。这哪里能活啊。”

  周秋萍愣了下,随口回道:“五块钱了啊?我上次买才三块五来着, 还不要肉票。”

  周高氏捞起已经洗干净的小外孙女儿,瞪了眼女儿:“一天一个价, 真是瞎来!”

  她看就是世道不好了, 人跟社会一样混乱!

  周秋萍却猛地站起身, 拍着脑袋连连道:“对啊!”

  她想起来刚才内心隐约浮现的古怪是什么了, 今年是1988年。

  1988年有什么?周秋萍重生前几年有部韩剧非常火,叫《请回答1988》。那段时间手机就老推送文章,《xx(城市),请回答1988》这种,回忆1988年的城市历史。几乎每一篇文章都提到了1988年物价飞涨,全民抢购的热潮。

  上辈子周秋萍在1991年洪水之前都生活在老家。那时农村地区老百姓生活基本处于自给自足状态,对于物价飞涨感受不深。

  她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年秋老虎厉害,大女儿身上长了痱子,她想买个电风扇,结果供销社迟迟没货。但后来看到这些文章,她跟打工单位的同事提起时,当时经历过的人却说大家抢东西都抢疯了。为了点儿毛线,女同志都能在店门口大打出手。各个厂子原先积压的货也在一夜之间稀里糊涂地全都卖光了。

  一个夏天,造就了诸多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