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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早说了你们那个苏师兄不会过来了,我看今日这个首席之位啊,合该就是我们牧兄弟的!

  说话的人身穿深棕法衣,正是离坎剑宗的外门弟子。

  对面穿青衣的几名内门弟子心下憋气,却根本无力反驳。

  苏允是剑宗前任掌门之子,不过十七岁便学成了宗内所藏剑谱承天九式中的前三式,几乎等同于金丹境的修为,是离坎剑宗当之无愧的首席。

  可就在一年之前,苏允不知怎么,忽然迷上一个名叫牧千柯的外门弟子,平日里送送东西也就罢了,如今竟走火入魔,要将首席之位直接让给那人。

  离坎剑宗内门弟子与外门弟子间的矛盾由来已久,苏允眼下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情,连内门弟子们也忍不住生出一丝怨怼。

  外门弟子愉悦一笑,兀自开口道:哦对了,我记得新任首席上位之后,是可以随意制定一条宗内法规的吧不如这样好了,让牧兄弟定一条规矩,将所有内门弟子都挪到外峰,好叫兄弟几个也有机会来主峰这边享享清福。

  你!内门弟子气得眼睛都红了。

  差不多得了,站在演武台上的牧千柯笑着道,就你们这群糙老爷们,屁事不懂,能享得了什么清福?

  牧千柯和其他外门弟子一样穿着深棕的粗布法衣,却偏偏穿出了一股潇洒不羁的味道。

  怎么就享不了清福了,旁边一名外门弟子不满抗议,到时啊,还可以将那姓苏的一起叫过来,给咱哥几个端端菜,倒倒酒。

  哈哈哈,仰慕牧兄弟的美人可多,他若是做的好了,说不定还能得牧兄弟赏他一口糖吃。

  话音未落,人群顿时爆出一阵哄堂大笑,连牧千柯也跟着笑了起来。

  住口!赏口糖吃是市井间惯用的浑话,领头的内门弟子终于忍不住怒道,苏师兄如今还是宗内首席,怎容你如此出言污蔑!

  怎么,刚刚说话的外门弟子上前一步,神色不屑,苏允一个修为倒退,毁了容貌的丑八怪,明知道牧兄弟不喜与男子亲近,偏要日日凑过来,他做都做了,还不许人说吗?

  怎么不许人说了?正好今天人多,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不若都一并说了如何。平淡的嗓音自不远处传来。

  外门弟子僵硬回过头。

  来人穿着赤红法衣,身上未戴任何多余装饰,凤眸微弯,眼尾带着不容忽视的红色伤疤,那伤疤非但没有丝毫损伤他的容貌,反而平添了一抹艳色。

  苏师兄!内门弟子惊喜唤道。

  说话的外门弟子眼前发黑,只感觉通身都凉透了,连忙看向牧千柯的方向。

  牧千柯眉头紧皱。

  没有理会对面几人的古怪表情,苏允纵身跳上演武台。

  属于金丹境的威压扑面而来,外门弟子痛叫了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牧千柯面色一肃,连忙将同伴护在身后:苏师兄欺负一个才刚引气入体的低阶弟子,真是好大的威风。

  是吗,苏允笑道,不过我再是威风,也及不上牧师弟深谋远虑,胆大包天啊,仗着我对门内弟子的信任,数次在我身上设下牵魂香,操控人心,以此为自己谋求私利

  牵魂香?!

  人群里顿时一片哗然。

  联想到苏允近年来的种种古怪行径。

  外门弟子神色茫然,先反应过来的内门弟子却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牧千柯心底咯噔了一声,拼命回忆自己之前是否有留下多余痕迹。

  应该没有。

  直接动手的人是他身边的老鬼,且牵魂香无色无味,绝不该攀扯到他身上才对。

  无凭无据,还请师兄不要信口胡言。牧千柯勉强镇定道。

  也是,我确实没有直接的证据,苏允赞同地点点头,不过不急,今日宗内大比,一切等你我比试完之后再说吧。

  好。牧千柯点头。

  心下却隐隐有些不屑,之前老鬼曾经说过,苏允虽然悟性绝佳,且是雷火双灵根,但其实灵根品阶极差。

  如果只是普通的法修还好,可苏允偏偏是以本命剑体入道的剑修,如此修炼下去,迟早有一日会承受不住体内灵气流转,进而剑体破碎,身死道消。

  对方眼角上的伤疤如果牧千柯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正是苏允本命剑体已经开始出现裂痕的征兆。

  能赢。

  牧千柯握紧手中的灵剑,心底不断回想不久前刚从老鬼那里学来的新剑式。

  可惜还没来得及摆出起手式,便见对方已经逼到近前,两手空空如也。

  没有灵剑,怎么可能!

  牧千柯神色一凝,迅速后退,却已经被对面人按住了剑柄。

  火系灵气迅速凝聚,边缘处带着闪动的雷光。

  承天九式第一式,洞若观火。

  苏允提膝反刺,根本不等牧千柯反应过来,直接将他手里的灵剑反送进了他的胸口之中。

  剑式所挟的灵气没有任何阻拦,牧千柯瞬间倒飞出去,钉在了围栏之上,哇地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整个动作发生不过转瞬之间。

  山泉缓缓流动,演武台下寂静无声。

  刚刚还心怀侥幸的外门弟子们全都面如死灰。

  苏允擦了擦指尖沾染的血迹,平静望向四周:还有谁想要和我比试的吗,都一并上来吧。

  第2章

  整个演武台下鸦雀无声,就连余铖也呆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刚才那个居然是承天九式的起手式?

  怎么可能。

  承天九式可以说是他们剑宗最普通的剑式了,威力在整个宗门里估计连前十都排不上,之所以很少人去学,不过是因为对灵根的要求过于苛刻。

  其中第一式名为洞若观火,有捕捉对方灵气动向,借力打力之意,更是普通初学者都能学会的招式,何曾有过如此大的威力,居然可以一招制敌。

  是那个牧千柯太弱了吗。

  余铖在心底摇头,绝非如此,他几日前就曾经和牧千柯在大比上交过手,知道对方虽然只是个外门弟子,却根基深厚,功法奇特,说是半步金丹也绝不为过。

  余铖越想越忍不住暗暗心惊,苏师兄的剑法,何时竟已精进到如此程度了。

  所以是没有人要上来了吗?见底下许久都没有人应声,苏允终于淡淡开口道,那今日大比便就此结束吧。

  你别太得意。挨过最初的冲击,牧千柯终于缓缓清醒过来,目光阴冷地盯着苏允看。

  苏允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不愿承认之前对我的心意,为了洗白自己,便诬陷我对你用了迷香,牧千柯又咳出一口鲜血,艰难发声道,我如今技不如人,百口莫辩,自然任凭你处置。

  余铖皱了皱眉,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有件事情我一定要说,你虽然身负雷火双灵根,却只是最下等的一品灵根,根本修不成剑道,也不配当这剑宗首席。

  牧千柯抬起头来,掷地有声:苏师兄,你如今剑体破碎,只有不到五年的寿命了,难道还要死死霸着这首席的位置不放吗!

  剑体破碎?五年寿命?

  台下弟子全都一脸震惊地望过来,余铖更是想也不想,直接跳到了演武台上。

  出言无状,污蔑尊长,我看你是失心疯了,若再敢胡言乱语,我叫人直接将你送到执法堂去。

  没等苏允说话,牧千柯先嗤笑了一声:是不是污蔑,你不会自己去看吗,他脸上的那道疤

  住口!余铖直接握上了腰间的灵剑。

  行了。苏允没有多作解释,上前直接将牧千柯掐晕,防止他再继续胡说八道下去,之后从对方的储物袋里取出了一张银色的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