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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1 / 2)





  英宗也信守承诺, 登基之后许给贡叔颖国师之位,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山羊胡气势汹汹来, 听了两句话之后开始眼神闪烁。

  于是,接下来的谈话都心不在焉,勉强应付了两句之后,就快快地就走了。

  于是等到了晚上,楚路的待遇又提了一波。

  楚路估摸着,这位山羊胡去找弟弟找得挺顺利的。

  只是不知道,这位账房先生听没听说这故事的后续。

  那位贡叔颖国师当还没两年,就得了急病暴毙了。

  兴许是不太清楚的。

  *

  总之,楚路可一点也没有被差别对待的愧疚感。

  他可是是堂堂正正凭借着劳动(脑力劳动也是劳动)挣的待遇,凭什么让出去?

  至于那天半夜摁住他、想要干点什么别的事儿的长脸男人?

  楚路觉得自己是真没干什么,他就是凭借着这几日听见看见的信息、稍微猜测了一下男人家里的情况。

  毕竟对方衣裳虽料子还行、但款式和旁的人比起来明显折旧,身上的配饰早就被扯到零零碎碎、但这男人仍旧冒着被打一顿的风险、藏了个足分量的金饰虽然也确实很可能是那金饰有什么特殊意义,但是楚路看着却更像是这个分量更足。

  对金银这么执着

  他估摸了一下,猜测对方可能资金周转出了问题、现在家里的境况可能不怎么好。

  他就是把自己的推测跟看守说了说。

  又猜了下男人的家信的内容和他家里人的反应。

  毕竟猜一猜又不犯法,猜错好像也没甚影响。

  只可惜看情况,似乎被他猜中了?

  至于那些山匪觉得被耍了、恼羞成怒,采取了一点稍微激烈些的手段,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甚至还特意提醒了一句破船还有三斤钉,免得那群山匪真的怒气上头,直接把人杀了。

  可惜他这点好意,就跟墙角堆着的稻草一样没人意识到。

  外面一连三天的凄惨嚎叫之后,楚路在这间屋里的待遇就变成了眼下的模样其余人躲瘟神似的躲着他。

  *

  楚路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声,手下不停,又继续完成自己的画。

  可山寨里大概难有消停的时候,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吵闹得很。

  在屋里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张得瑟缩着,视线不由自主的放到另一边那格格不入的年轻人身上。

  楚路:

  讲点道理好不好?

  怎么一发生什么都看他,同为阶下囚,他哪里有那么大本事?

  不多一会儿,那嘈杂生变成了厮杀呼喊,外面显然不知道因为什么打起来了。

  楚路眉头一挑,决定还是收回前言。

  这事的确跟他有那么亿点点关系。

  只是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快,看来寨子里的那位英宗早有想法了。

  他只不过稍微添上一把火、言语上诱导几句,竟然就直接进展到最终结局了。

  所以说人心这东西啊

  你永远也不知道你的左膀右臂、结义兄弟,是不是早就琢磨着背地里干掉你,然后自己上位。

  楚路稍微加快了一下手下画作的进展。

  只是到底不等他画完,房门就被咣当一声踹开。

  来人显然暴躁极了,连外面的门栓都没来得及拿开,长木条随着他踹的动作折断,两块碎屑分别飞向不同的方向,楚路被其中一块儿砸了下胳膊,他暗嘶了一声,觉得一定青了。

  不过另一边同样被砸的一个中年人,可没楚路那么好的心态了。

  看那哆哆嗦嗦、都快哭出来的模样,恐怕下一刻就要撅过去。

  门口,踹门那个一脸凶相、身高足有八尺的男人跨着步走进来,目标明确、直奔楚路。

  他一把就揪住楚路的衣服,把人生生揪得离了地,楚路还没出声,反倒另一边,传来一声短促惊恐的哭音。

  楚路意外地扫过去一眼,他都以为自己被默认和那边划成了两个阵营,没想到还有人替他感同身受。

  余光瞥见发出哭音的男人身下可疑的湿渍,楚路沉默收回视线。

  或许只是单纯的胆子小。

  楚路走神间,来人已经把他死死摁到墙上,双目迸着血丝、恶狠狠地盯着他,要不是你妖言惑众!大哥和二哥怎会怎会?!

  我今日就要用你祭我的兄长!!

  楚路:哦豁。

  那边进展够快啊。

  他的第二个念头是,看来这个三弟对他两个哥哥还是真有点情义的。

  他本来觉得最有可能的是老大和老二打出脑浆子来,然后老三振臂一呼、收拢残部。却不想这个小弟竟然直接找上门来,想要先解决他这个霍乱源头。

  啧

  多好的上位机会啊,这傻大个儿就这么给放过了。

  他心里正暗叹着这些,却瞥见对方垂着另一只手已经搭到刀鞘上,意识到再不开口一会儿就困难了,楚路也没再继续沉默下去。

  虽是如此,他出口的声调还是不急不缓,让人一点都听不出来,主人正遭受着生命威胁。

  是刘先生叫你过来的吧。

  少年淡淡地反问了这一句,语气却没有疑惑,好像话从他口中说出,便是事实。

  这位刘先生便是那位想要当贡师的山羊胡账房了。

  老三本来要抬的手一滞,惊疑不定的视线落在楚路身上,但转念又想到刘先生所说的这小子花言巧语、一不留神就落了他的套、到时不必与他多说,直接杀了了事。

  老三这么想着,原本迟疑的心情重又坚定下去。

  一刀抹了脖子实在便宜这小子了,男人想着抬起沾了血的掌,扼住了少年人的脖子。

  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痛哭流涕地求饶或者狼狈反抗,这年轻人无所谓地牵了牵嘴角。

  明明快要死的是对方,老三却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满是嘲讽可怜,好像他才是那个穷途末路的可怜人。

  他下意识地松了劲儿,沉声质问:你笑什么?!

  那人没说话,也没逃出一命的欣喜庆幸,唇角仍旧牵着那抹嘲讽的笑,只是眼皮半垂下去,像是懒得再看他,又像是看什么别的东西。

  老三不由顺着他视线看去。

  是一张因为他刚才的举动掀翻在地的画

  猛虎下山,威风凛凛。

  要跟一个斗大字不识的山匪讲鉴赏字画,那简直是笑话。那些沾了墨的纸,在他们眼里连根草都不值。

  可这会儿一眼看见这画儿,老三也不由心底惊叹一声这大虫真是气派,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他很快就发现了画中异常,粗长的浓眉拧起,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