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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2 / 2)


  穆芝听到这声,险些捧腹。

  陆形云问:要不要?

  金天机不开心,挑眉道:你帮我洗?你帮我,我就愿意,但你乐意吗?他洗不了,但如果陆形云想他干净点,他碰着陆形云也能自己把自己弄干净,可他依旧会不舒服。

  太脏了,他原本不知道被轻轻擦拭是这么舒服的,只是两下而已,便有种从内而外畅通的感觉,所以他秘而不宣的欲望蠢蠢欲动,如果陆形云帮他清洗全身

  陆形云道:这倒是也没有很不乐意,只是神子殿下金贵的身体是他能全部触碰的吗?哪怕隔着一层搓澡之物?

  金天机道:太脏了,我自己都不愿碰。

  没问题,我帮你,陆形云道,但我实在没有力气站稳,让我先缓缓,恢复点体力。

  好!

  穆芝一脸不忍直视,如果他没看错,神子大人分明就是想让对方帮他洗澡!可这黏液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连他都是用了敛息术、闭合全身精窍,才敢靠得这么近。

  人家成了凡人,重伤初愈,能控制不皱眉头都算非一般意志坚定了,您自己不愿碰的却让看重的人碰,真的好意思!

  这确定是看重吗,他怎么觉得神子就是仗着陆形云人好,所以得寸进尺呢,而且人家堂堂宗主,带你回去九死一生,没了修为顾不上神伤,还得兼任服侍沐浴的活计折腾人不要太过分!

  金天机已经开始期待,耳朵红了,总之很满意,总算恢复了精神,跟几乎挂在他身上,替他轻拭后颈处的黏液的陆形云说起正事。

  小陆,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跟你的朋友有关。

  嗯?陆形云没有力气,连声音都是轻轻的。

  那个叫周一溪的人,恐怕不是个好东西,他金天机有点说不出口,这身黏液满身灰尘都是拜他所赐,此人内心阴暗,自私自利,狂妄自大,损人利己,恶心至极,要不是看在陆形云当他是朋友的份上,金天机当场动用险地空间节点,就能困住他,甚至抹杀他。

  我知道,陆形云直接道,我躺着的时候,全都听到了。

  他确实失去意识,失去了知觉,但只要他没死,当他醒过来,过程中外界的一切声音,都会在他脑海中重新复苏,这就是变态记忆力的特异之处,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发现除他以外还有别人拥有这个能力。

  你还清醒着!?穆芝难以置信,先前他还以为是老友自谦,难道这小子受那么重的伤,意识竟然还在!这可能吗?

  并没有,我确实昏迷了,但大概是我先天记忆力好的缘故,陆形云知道木老前辈救的自己,而他已经没了修为,要想让这位老者心甘情愿随他回去,他得透点底,我自幼就这样,无论昏迷或者熟睡,感官记忆也还在继续,醒了以后周身发生的事,就会全部记起。

  所以哪怕睡觉的时候,有人在他房间里走动,或者说话,他醒了以后全都知道。

  当年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哪怕当时的他听不懂爹娘说的话的意思,可记忆中的音容笑貌发出的声音,全都在他脑海中,等到他不到两岁开始识字,渐渐的他就全懂了,所以他无忧无虑的童年只有短暂的一年。

  穆芝惊呆了,这哪是凡人,这是妖孽吧!哪怕修士都修不出这样非凡的感知力!毫无疑问这是天生的修士,这人到底还隐藏着多少惊喜!

  所以你也是后来才发现他有问题?穆芝的疑惑,金天机同样也很好奇。

  我能说,我一直都知道他有问题吗。陆形云苦笑道。

  金天机讶异:一直是什么时候?

  穆芝更是瞪圆了脸:你话可别乱说,当时看他被欺负,你还真情实感地怪罪别人,你敢说主动找周天元,带他下山让他也失去修为,不是帮周一溪出头吗?

  那是因为我对天道院大公子比较好奇,至于帮谁出头,我没觉得我有这个立场和认定别人无能、自己有能耐横插一脚的傲慢。陆形云其实最想带下山的是下诅咒的人。

  但当时偌大的圣山范围,他比较感兴趣的也就周天元了,毕竟号称至圣年轻时。

  说回一溪,同行时他擅长的法决不多也不强,却能精准避开每一道攻击,说的每一句话都正中我心的时候,我就怀疑他或许通晓推演之术,可能经历比较坎坷,所以待人有所保留,不够敞开心扉。

  但他对我好,所以我无所谓,而且我也有所保留,所以也不必要求别人对我毫无保留。

  穆芝老道听得近乎目瞪口呆,还是觉得不对说不通。

  金天机知道他的过去,所以这是小陆会有的想法,能够做出来的事。

  我一直都知道他不真诚。陆形云帮他擦拭颈项,一边娓娓道来,声音很轻,平静得有种心智成熟且坚定的力量,甚至我在看到周天元欺负他的时候,我其实内心更希望他能够克服这些,因为虽然欺负师弟不对,但一个人如果要羞辱另一个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给那人难堪,而不是私下找个没人的地方踹两脚,激起对方仇怨给自己树敌不说,能有什么好处,若说是单纯的泄愤实在太低级,真实情况可能真的是他做了什么。

  从来认人不清的穆芝:

  陆形云道:接触周天元不难发现,他这样的天才,眼里根本看不见旁人的,会对谁恼羞成怒,只有可能是那人真的做了什么,但又不至于让他痛下杀手的地步,还是师兄弟间的矛盾。

  金天机道:所以你以为跟你无关,而且他还给你递药,我以为他对你是真心实意。

  陆形云一笑,摇了摇头,道:不,恰好相反,问题就出在那药上。

  药有问题?穆芝老道道。

  我出来以后脚踝受伤,他上来递给我凡人用的疗伤药的时候,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陆形云道,我特别不喜欢一目了然的算计,我真想建议那些手段不够高超没本事欺骗人一辈子的人,最好不要轻易算计别人,因为实在是滑稽又可笑。

  连我手里都没有凡人用的伤药,古教弟子手里竟然会有凡人用的伤药,这本身就说不过去,除非他早已算到失去修为的人会受伤。而众矢之的已经隐藏在了所有失去修为的人中,就像滴水如汪洋。哪有尊者会恬不知耻对凡人下毒手,失去修为已经是留了最后一线,再下死手,那就只能是笃定了,而且只有可能是外面的年轻一辈下手。

  我知道我被锁定了,我知道是他。

  当时周一溪说话,在他听来已经十分不对劲,因为那些话明显和先前大相庭径,要么是说给在场其他人听的,要么心思昭然若揭,私心尽显,连伪装都没了,可能那时对方已经把他排除在需要在意的人之列,或者说得罪会有威胁的活人之列。

  金天机陡然想到,道:而且你给过我暗示了,是吗?马后炮了,毫无意义,其实给了暗示也没用,他当时意识不在,他只是想确认小陆是不是把他当自己人了。

  陆形云缓缓点头,笑着道:所以我知道有天机在,我一定能转危为安。

  金天机一阵触动,所以当他抱着陆形云的时候,陆形云一定不会断气,所以只是因为这份相信,陆形云一定能活过来。

  等我醒来,我就能知道我的猜测究竟是对是错,果不其然,不愧是精通推演之术的人,好大一盘棋。

  听你的意思,似乎很欣赏他。

  哈哈,起初有,现在好感全无,陆形云道,尽管他得到了不少,但他也失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