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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2 / 2)

  在美貌和精致之外,萧寒衣还生来一副巧舌如簧,无论走到哪里,在谁面前,都揣着一肚子不要钱的甜言蜜语。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定情信物一掏一打,深情告白论斤批发,能把钟无艳吹成夏迎春,再加把劲儿还能吹成杨玉环。

  春心萌动的小姑娘遇上他,三句话之间就会沦陷,第四句话就该讨论上哪家客栈开房了。

  开房以后?

  用萧寒衣自己的话来说——该做的都做了,还留着她干什么?

  能与他纠缠一段时日的女性,要么极媚,要么极美,要么极其温柔贤惠。即使如此,这条骚狐狸也绝不会为谁守贞,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瞧着锅里望着田里,一字马功夫精深,能从长城一头直劈到另一头。

  舒凫:“咳咳咳。巫妖王,在魏小姐面前,大家含蓄一些,不要说骚什么的。”

  邬尧悲愤道:“他都骚到我床头了,我还不能说吗?!!”

  舒凫:“所以说,在魏小姐面前,也不要讲‘床头’什么的……”

  司非:“师妹,什么是‘骚’,为什么不能说?你也常说师父骚,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江雪声:“司非,乖。你转过身去,捂住耳朵,不要听这些东西,听了你就不干净了。”

  司非:“那小师妹……”

  江雪声:“她本来就不干净,不要紧。”

  舒凫干笑道:“对,我早就不干净了,哈哈哈。”

  司非:“那,魏小姐……”

  魏芷端庄地抿唇一笑:“其实,我房里话本子还挺多的。魏城民风开放,邬前辈不必介意,尽管直言。”

  邬尧:“…………”

  他突然意识到,在场所有人中最纯情的,可能只有自己和一条鱼。

  第六十七章 黄昏后

  月上柳梢头,树下单身狗

  姚、魏二城的花朝节, 连头带尾,大约一共要持续半月之久。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环节——决定“结缘花”归属的三场比试,按照惯例,则是在每次花朝节的第五、第六、第七日举行。

  根据江雪声的推测, 今年花朝, 凌凤卿必然会选择在其中某一天下手。

  那是魏城最为热闹风光的时刻, 万人空巷, 家家户户都会走上街头, 享受这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节日氛围, 或是齐聚一堂观看擂台比试, 为自己瞧着合眼缘的修士呐喊助威。

  届时, 满城繁花暗香流淌, 千盏明灯将每一双眼睛都映照得闪闪发亮。所有人都会短暂地卸下肩头重担,一心一意沉浸在纯然的欢喜之中,心绪飘飘然直入云端, 没半点忧愁阴翳,更不会提防从身后接近的危险。

  选在此时下手, 给魏城致命一击,实在再合适不过。

  “凫儿, 我且考你一考。你猜, 凌凤卿会选哪一天动手?”

  告别魏天娇母女之后, 舒凫和司非一路出了城主府,肩并肩走在黎明时分的魏城街头。

  江雪声为了避人耳目, 一出门便隐去人身, 重新变成一条缠绕在舒凫手腕上的白蛇。

  面对江雪声半带调侃的提问, 舒凫一手展开魏天娇给她的“花朝节参加人员名册”,眯缝着眼仔细打量。

  “今年姚、魏二城分别举行比试, 魏城的第一场是‘五州问答’……嗯,就是修仙界知识大赛,叶书生一定喜欢。第二场是双人擂台,这个我知道,也就这一场适合我。姚城好像是单人擂台吧?第三场两边都一样,就是法术表演,靠观众打分决定花落谁家。”

  “若是换了我,应该会选择第三天。”

  她略一思忖,伸指在名册上弹了一记,“场面够热闹,够花哨,最适合掩人耳目。而且,到了这一天,凌家人的比赛都结束了,没什么后顾之忧。”

  参加花朝节比试,一律需要登记报名,在外不可一世的凌霄城也是一样。

  从这份名册来看,凌奚月报了第三场,小公子凌凤鸣则是与一位“华月长老”组队,共同报了第二场。凌凤鸣在姚城坐不住,提前一个人开着宝马来魏城观光,说不定就是为了打探情况。

  ……可惜他只观光了五分钟,就被舒凫一通老拳打了回去。

  关于那位“华月长老”,本名叫做谢芳年,江湖传说他不良于行,深居简出,却精通奇门术法,就连崆峒长老设下的大阵也能轻松破除。在凌霄城,华月的地位更胜于崆峒,深得城主信任,就连凌凤卿也要让他三分。

  江雪声之所以阻止舒凫和季韶光组队,也是因为他知晓,身为半个阵修的季韶光,在这场比试中确实毫无优势。

  至于凌凤卿,他本人的名字并未出现。

  以他好大喜功的性格,想来是打了个“两面开花”的主意,自己坐镇姚城,遣弟弟来魏城,两头参赛,最好一举包揽所有奖项,搏一个大满贯的漂亮名声。

  ——待这名声搏完,他就该向魏城下手了。

  又要面子,又要里子,什么好处都想占。不愧是因为一次失手而灭人满门的男人,野心和胃口就是不一般。

  他不会得逞的,舒凫想。

  无论姚城还是魏城,她发誓,决不会让凌家人赢得一场比赛、一声喝彩,更不会让他们吞并中州的计划成功。

  “不错。”

  江雪声点一点头,嗓音里含着些笑意,“说来也巧,我本打算让昭云参加姚城擂台,你和如漪一起留在魏城。不过,经你这么一闹,以凌凤卿的脾气,必然会和华月长老换个位置,亲自到魏城参赛,只为‘亲手教训这个给我难堪的小丫头’。”

  舒凫双眼一亮:“也就是说,我可以亲手打爆他的头?”

  江雪声笑道:“是啊。爱怎么打,就怎么打。”

  “话说回来,凌奚月报了第三场?他想表演什么?”

  邬尧也探出头来细看,忽然噗地嗤笑一声,“在全城人面前放一束烟火,向小姑娘表明心迹,顺便当众提亲,请父老乡亲做个见证?江昙,你别光惦记着正事,小心落得后背着火啊。”

  江雪声慵懒道:“我担心什么?毛都没长齐的小雏儿,凫儿眼里没他,担心他还不如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