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飞凰引第32节(2 / 2)


  小七的箭术与枪马均是一流,唯有缚绞独弱,只因缚术讲究缠扭,她是女子之身,哪怕兄妹也不好同练,对锁拿的技巧无从领会。这本来无所谓,上阵拼的是刀枪,不会徒手搏战,哪想到遇上陆九郎这个无赖。

  陆九郎远比韩七高大,肩臂宽硕健长,按说该更强势,攻守却完全相反。

  韩七的招式暴烈而疾厉,是力量与速度的全面倾压,陆九郎没防住被扫中颚骨,登时脑袋一黑,嘴角绽裂,口中尝到了血腥。他拼命护头闪躲,格挡暴风骤雨般的强攻,根本没机会近身,数十招后再次遇险,勉强以毫厘之差避过,当齐胯高的木栏被韩七一膝顶得粉碎,全场哗了一声。

  史勇看得□□一痛,感同身受的肝颤,“我的娘,陆九要完了,他把将军惹火了。”

  这一刻所有人真真切切的觉出,在韩七面前提缚绞,大概是想死。

  然而陆九郎在军中缚绞数千场,练就了极其敏捷的应对,在窒息般的强压下依然坚持,甚至利用围栏闪躲。韩七避让木栏就得减势,拳风难免滞顿,陆九郎趁机进袭,可惜时机稍差一线,被她一拳击开,撞得倒飞丈外。

  众人抽了一口气,看得心惊肉跳。

  韩七呼吸微促,神情冰冷的抚臂,散去受绞的痛楚,方才险被扭住了肩关。她一直在全力压制,对手却无孔不入,寻找一切机会绞缠。

  陆九郎从尘土中一跃而起,拭去嘴角的血,眼眸亮得逼人,“再来!”

  裴行彦尽管心情极差,仍被对战吸引,韩七还罢了,陆九郎先前不过是瘦弱一卒,而今居然如此强悍,这样的变化异常震撼,令他越发不甘。

  裴佑靖看出爱子的心思,欣然道,“你只要加劲勤练,绝不会比任何人差。”

  裴行彦禁不住道,“阿爹觉得两人谁赢?”

  裴佑靖淡然一哂,“一直避战,要制胜可不易。”

  裴行彦也觉有理,喃喃道,“韩七太强,对手当然只有避。”

  裴佑靖含笑纠正,“错了,是韩家的丫头在避,以攻避战看似凌厉,实为避开缠扭,大约她并不擅长缚绞。”

  裴行彦心神大震,几乎难以置信,目光投回了场上。

  陆九郎腰背受撞,却异常亢奋,浑身的血烧起来,连疼痛也钝了,方才一击验证了他的猜测,只要能欺近对方,并非没有取胜的可能。

  韩七的攻势依然疾密,如倾压横荡的烈风,陆九郎挪避格挡,辗转等待时机。双方攻斗良久,陆九郎被一下横扫,跌伏而滚,韩七追击之时不慎给扣住脚踝,她瞬间觉察危险,随之腾滚,避过了踝骨受扭,却也给陆九郎得到机会近身压制,他方要控住关节,韩七夺劲反制,二人彻底绞在了一起。

  这一场攻斗异常激烈,全场瞧得惊心动魄,鸦雀无声。

  陆九郎宛如在缚一只强大的兽,异常艰难,韩七的躯体纤韧强悍,爆发无穷的力量,纵是他不顾一切的缠阻,仍给韩七挣脱出来。眼见她要拉开距离,陆九郎绝不肯放,扑上去撞腰扳倒,韩七怒极勒住他,双腿骑腰,锁住了陆九郎的咽喉。

  陆九郎强忍着窒息,太阳穴突突的跳,凭着缚绞无数次的老练,箝住她的臂骤然一夺,腰腹发力,韩七到底经验不足,一刹那给甩下去,反被他压在了身上。

  两人翻打摔缠,几度难分难解,韩七屡次挣脱反制,始终给他以技巧化解,连腾手还击的空隙都没有,绞扭的姿势又十分不堪。她从没战得这样憋气,额头拼力一顶,撞得陆九郎头骨欲裂,他依然忍住眩晕不松劲,任鼻血淌下来。

  两人的头脸咫尺相对,均是热汗满面,精疲力尽。

  韩七百般挣脱不出,知已无法,终于开口,“放开!”

  这两个字一出,就算是认输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狗九:上岸第一口,先咬意中人,啊呜

  小七:好痛!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狗,好气哦

  阿策卷袖子:教不了,炖了吧,赶紧的

  韩戎秋:…………

  第45章 疑身世

  ◎要真是这样,韩大人为什么不认你?◎

  韩夫人一向高雅得体,对丈夫细致体贴,对儿女温和慈爱,极少发怒。

  然而这次她怒容满面,一掌拍在漆案,声色俱厉,“你妹妹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欺负!你竟然就在一旁看着!”

  韩平策即使已为人父,见母亲发怒依然生畏,焉然垂头。

  韩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知道外头怎么传的?七丫头还怎么议亲!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欺到韩家头上来!”

  韩平策满心的无可奈何,丧气道,“我哪知道是个什么——您该去问阿爹,要不是不许我揍他,我能将那小子的屎都绞出来。”

  韩戎秋并未对妻子提及此事,韩夫人还是与宴时听闻,立即将小儿子叫回来痛骂,闻言她火冒三丈,“你爹是鬼迷心窍了?他怎么说的?”

  韩平策怏怏道,“阿爹让我安慰妹妹,不许动陆九郎,他自有安排。”

  韩夫人聚起两弯柳眉,目光凌厉,觉出了不寻常。

  韩平策不知该不该吐实,犹豫道,“阿爹对这小子很看重,一直让小七教他。我早说他是头驯不熟的恶狼,打小七手上学了本事,转头就咬人,阿爹还纵着,要不是这样,妹妹也不至于吃这么大亏。”

  韩夫人冷笑出来,“这莫不是他的亲儿,心肝般供着,宁肯让自家人受气。”

  到底是没凭的事儿,韩平策不敢再说,当了哑巴。

  韩夫人思了一阵,强按怒气,“我会跟你爹问清楚,就算是他的野崽,小七也是我的掌心肉,没来由的受委屈。她昨夜回来了,心情定是极差,你去好生宽慰几句。”

  韩平策早就要劝,然而妹妹下场就不见了,出去跑马两日未归,还好有亲卫跟着,他一听归家,顿时松了口气,“阿娘放心,我这就去瞧她。”

  韩七的院里没人,他又去了家里的练武场,果然见妹妹在击打木人桩,衣衫给汗水浸透了。

  韩平策赶紧上前拦住,“你傻了?在绞缠中挣了那么久,关节肯定落了伤,哪能急着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