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伤心吗？”她问道。

  把那只温热的手靠在脸颊旁边，平安于是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我回去的话，你会不会更伤心一点？”她又问道。

  不过这次不需要他回答，平安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请不要伤心啦。”

  “回去的时候也要按时吃饭，好好休息呀。”红发少女反过来这么叮嘱道。

  如果被人发现这点的话，她就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她摇了摇脑袋。

  表示拒绝了这个提议。

  “那我多来看看你。”

  白术稍微愣了一下，很快也回过神来，他微笑着摸了摸少女的脑袋。

  “嗯嗯。”

  平安露出了傻乎乎的笑。

  等今天来的人都走后，她还趴在窗户那边，摸着最近种的小黄花。

  “平安，今天晚饭想吃什么？”钟离温声问道。

  “我想吃……嗯，我想吃烤鱼，想吃点香气喷喷的料理。”

  红发少女想了想，这么回道。

  她把小花放到阳光下晒太阳，然后又去翻了往生堂挂着的日历。

  “春，夏，秋，冬，哪个季节更喜欢一点呢？”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说道。

  春寒料峭，山间浓雾，但是万物生机萌发。

  夏日清荷圆圆，白日阳光纯净而炽热，仿佛其中毫无阴霾。

  秋日烟火喧嚣，街道上人声鼎沸，热热闹闹，从不落幕。

  冬天，好像又要下雪了吧。

  茶馆里的说书人一年四季都在讲着有关于过去的，有关仙人的，有关岩王帝君的新奇故事。

  有的听众也较真，硬是要争辩个是非对错。

  今日小雨。

  街道雨蒙蒙的，平安开始发呆。

  等她醒神过来的时候，钟离还在她的身前喝茶，很多很多次的时候，团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摩拉……克斯？”她小声地念道。

  棕金色长发的男人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笑了起来，他重新说了一遍自己现在的名字。

  “钟离。”

  平安瞪着他。

  “摩拉克斯。”她特别自信地说道。

  帝君哑然失笑。

  “好。摩拉克斯。”他点点头。

  但是他表现得那么自信，让平安又困惑起了自己的笃定。

  “钟…离？”她小小声地问道。

  钟离于是不回答了，他眉眼含笑，像是在好奇平安心里的答案一样。

  他是摩拉克斯，帝君，还是钟离，客卿？

  好复杂。

  平安的脑袋宕机了三分钟，然后还是小声地，不确定地说道：“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