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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神仙就可以随便抢人媳妇吗?(2 / 2)

夜寒脸色一沉。

程虎吓了一跳,慌忙捂住嘴,又强行将落地姿势调整成了脚尖先着地,疼得龇牙咧嘴。

好歹算是没吵醒某个还在沉睡的小祖宗。

夜寒松了口气,脸色稍缓,又看向李三:“你程哥学会打鸣了,所以你什么时候学会下蛋?”

“啊?!”李三愣住了。

夜寒绕过他径直出门上了马车,早等在那里的车夫立刻一甩鞭子,稳稳地向宫城方向驶去。

程虎指着李三,哈哈大笑。

李三气得面红耳赤:“这算什么主子,当了皇帝还这么不正经……你笑什么笑!都怪你,没事学什么公鸡叫!”

程虎笑声更大了,边笑边道:“老李咱不能不讲理啊,学鸡叫这个主意是谁出的?不是你说咱们爷春宵一刻值千金不便打扰,教我学鸡鸣把他吵起来?怎么着这会儿被骂了,又成了我的不是了?你以为咱爷猜不到是你的主意?咱爷骂人什么时候牵连过无辜?”

李三想了一想无言以对,不由得又忧心忡忡:“这下完了,搅了爷的好事,爷肯定恨上我了!”

正懊恼时,回头却见程虎早已丢下他,追着马车去了。

“姓程的你不仗义!”李三高声吼骂了一句,也撒丫子追了上去。

……

阮青枝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熟悉而陌生的床上。

说熟悉,是因为被褥帐子都是她看惯了的花样;说陌生,是因为这张床她从未睡过。

这是夜寒的龙床啊。

怎么来这儿了?她揉揉眼睛,坐了起来。

只记得昨晚夜寒来过惜芳园,好像为什么事吵闹了两句,后来她就睡下了。然后一夜无梦,醒来就在这儿了。

一夜,无梦。

阮青枝回过神来,大喜:“太好了,昨晚那个乌龟王八蛋没有来!”

门口的小宫女端着铜盆打了个趔趄,笑盈盈的脸立时僵住,唇角迟迟没能扯回原位。

阮青枝看见了,露出笑容:“涓涓啊,你怎么了?别怕别怕,我骂的不是你们陛下,是另一个乌龟王八蛋!”

小宫女涓涓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阮青枝自己想了想,也觉得这话仿佛有点不对劲,忙含笑起身,接过了铜盆:“罢了罢了,你下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涓涓瑟瑟地道:“陛下上朝前吩咐奴婢来伺候郡主梳洗的。郡主的两位婢女还在阮家帮您收拾东西,大约下午才能来。”

“收拾什么东西?”阮青枝没听懂。

涓涓也不知道,答不上来,只好又絮絮地说道:“陛下还说,请郡主好好歇着,不要到处乱走动,也不要胡思乱想,他散了朝立刻就回来陪您。”

说完这句,小宫女不知想到了什么,脸红得好像要滴出血来。

阮青枝听得糊里糊涂,只好老老实实坐着任由涓涓帮她洗了脸,换了身轻便的宫装,又拆散了辫子重新梳头。

发丝梳顺以后,涓涓手上停顿了一下,迟疑着,小心翼翼地问:“郡主今日……还是梳双鬟吗?”

“随便啊,”阮青枝不在乎,“又不出门见人!你若嫌麻烦,梳两条辫子也可以。”

“不是不是,”涓涓慌忙攥紧了梳子,“奴婢没有别的意思……那就还梳双鬟好了,毕竟还没有行大婚礼……”

阮青枝没有答话,镜子里看着那小姑娘满脸通红地替她梳头,只觉得莫名其妙。

养居殿里的奴才她都认识的,这个涓涓一向大方稳妥,今日是怎么了呢?动不动就脸红!

这种疑惑一直持续到将近正午,夜寒终于结束了冗长的早朝,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

阮青枝忙迎上去,急了:“你怎么走这么快?知不知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夜寒伸手拥住她,含笑:“我没那么娇弱。养了这么些日子了,我还不至于连几步路都不敢快走。再说你昨晚闹得那么厉害,我不是也没事吗?”

旁边涓涓红着脸退了下去。

阮青枝指指门口,向夜寒问:“你的丫头怎么了?动不动就脸红,我怀疑她思春了!”

“别闹!”夜寒拥着她转过屏风,扶她坐下,自己又低低笑了。

阮青枝见状更觉得不对,急得要跳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倒也没旁的,”夜寒笑道,“我以为你自己能想到的。——青阳郡主,你的名声毁了,你知道吗?”

阮青枝惊恐:“怎么回事?不会呀!余仲谦不是已经懂事了吗,我也没勾搭过旁人啊!”

“你想什么呢!”夜寒气得够呛,“关余仲谦什么事!我是说,我带你回宫来住的消息瞒不过人,如今在外人看来,咱们两个……你懂的吧?”

阮青枝看看他,又顺着他的目光看看床,似乎懂了,又仿佛不太懂:“所以,你为什么带我回宫来住?还睡你的床?”

夜寒看着她,无奈。

阮青枝自己想了想,脸色忽然腾地红了。

“该不会……是我缠着你不放吧?”她小心地试探着,“昨晚说着话我就睡着了?”

夜寒点了点头。

阮青枝拍了一下大腿:“嗐,你不要这么纵着我啊,我睡迷糊的时候不讲理的!就算我缠着你,你就不能甩开我自己走吗?我梦里还能去追你不成?”

“我就怕你不追我。”夜寒黯然道,“我恨不得把你栓在这儿,免得被人抢走了。”

阮青枝被他说得心都酸了,忙扑过去抱住他:“你这是怎么了嘛!我不走呀,我的凤印还没拿到呢!”

“凤印迟早是你的。”夜寒咬牙,“但我也是你的。捆绑销售,你不能只要一个却丢了另一个!”

阮青枝愣了:“你这是从哪个奸商那里学来的歪理?!”

夜寒的脸沉了沉。

阮青枝心道不妙,忙又抱紧了他:“我没说不要你啊,你想什么呢?”

夜寒默然良久,叹了一声:“昨晚睡得好不好?”

阮青枝点点头:“很久没睡这么好了。”之后又抬头:“所以你是为了让我睡好觉才带我来宫里住的?”

夜寒回抱住她,嗯了一声:“我没有办法立刻行祭天大礼,也没有办法立刻与你大婚,但是,我就不信,你那个‘夫君’他肯夜夜入梦看你跟我睡在一起!”

阮青枝呆住了。

原来,这些事她都跟他说了啊。

那还真是睡懵了。

但是,这个人的招数——也太损了吧?!

不过,好像居然很有效?

阮青枝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确定那位“夫君”昨夜一刻都没有入梦之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困扰了她那么些日子、几乎把她逼得活不下去的那个大麻烦,就这样被夜寒以如此流氓的方式解决了?

显得她很没用的样子。

当然这也很合理,因为她不够流氓嘛!对付那个半夜入梦纠缠人家小姑娘的无赖,当然就该用最流氓的方式!

阮青枝很快高兴起来,但是看着夜寒唇角收不住的笑容,她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分明记得自己这一世是打算跟夜寒三媒六证正经过门做夫妻的,这会儿怎么闹得……

怪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