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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新来的姐妹?(2 / 2)

她干脆狠狠心囫囵咽了下去,抬头看看那女子,再看看夜寒,以目光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新来的姐妹?

夜寒看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吓得呼地站了起来,向那女子怒道:“本王不是要你‘服侍’,是要你‘归降’!听不懂吗?!”

那女子吓了一大跳,慌忙俯伏叩首:“奴婢愿意归降!”

夜寒重重地坐了下来,余怒未消,许久不愿开口说话。

阮青枝这会儿也没心情吃东西了,干脆将手里的烤兔放回了盘里,眯起眼睛审视着那个女子:“又会领兵打仗,又有骨气有胆识,长得也很不错,给人当婢女真是可惜了呢!我听说晋王身边有几个很厉害的女子,既是忠心的下属也是得意的宠姬,你该不会就是其中之一吧?”

“是。”女子低头承认,“奴婢是晋王的人,不便再服侍厉王殿下,所以……”

“所以你可愿意继续在军中任职,掌管收编之后的真武军?”夜寒问。

女子愣住了。

继续,在军中任职?

她不是厉王宠信的人,所以绝不会仍是个不在军籍的督军身份。厉王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夜寒没让她猜,明明白白地解释道:“西北军中没有过女大统领,但是本王觉得,偶尔破个例也无妨。”

“谢殿下!”女子大喜过望,“碧儿定不辱使命!”

阮青枝又皱起了眉头。

夜寒忙道:“名字改掉!”

“是!”女子忙又俯首,“请殿下赐名。”

阮青枝撇了撇嘴:“让你当女大统领,又不是让你当奴婢,赐什么名?你自己没有名字吗?”

女子面无表情不肯答话,夜寒便笑道:“本王记得你在母家时乳名五儿,今后仍叫柳五娘就是了。”

柳五娘低头领命,随后直起腰来,脊背挺直,倒真有几分女大统领的风范。

阮青枝看了她一眼,随后低头喝粥不再说话。

夜寒将半只刚烤好的兔子递给她,嘱咐了一句“慢点吃”,之后又向柳五娘摆了摆手:“你去帮楚维扬处理收编事宜吧。既入了西北军,就是西北军的人,军纪要重新学起来,不可再像做山贼时那般随意散漫。”

柳五娘领命站了起来,脚下却有些迟疑:“殿下,您……不问晋王的事?”

夜寒摇摇头不再答话,起身走到一旁洗了手,又回来帮阮青枝将旁边那一半兔子腿上的肉撕得细细的放在盘里,笑道:“别啃得那么凶,我会疑心你是想啃我。”

柳五娘终于默默地退了出去。

阮青枝侧耳听着她走远,立刻扔下了手里的骨头,撇嘴:“好一个用兵有术又善解人意的女大统领呐!——你干嘛不让她把凌霜那边的事都交代了?怕她为难?”

“不是。”夜寒很有耐心地向她解释,“对旧主忠诚是她的好处,我不想毁掉她这份好。”

阮青枝闻言脸色更难看了,憋了半天又问:“你就不怕她对旧主过于忠诚,最后把你的西北军都搭了进去?”

夜寒摇头:“她没有那样的本事。我不问她,是因为我有足够的自信,她知道的我都能知道。”

阮青枝很想嘲笑他一句“过于自信”,又觉得挺没意思就没有开口,只是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夜寒好笑地看着她,眯起了眼睛:“你这算什么?吃醋?”

阮青枝立刻炸毛,险些没跳起来:“谁吃醋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吃醋了?!夜寒我告诉你,不要信口开河!我脾气很不好的!”

“是,我知道了。”夜寒答应得十分认真,只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阮青枝气得够呛,干脆又站了起来,团团转圈:“你竟然说我吃醋……我怎么会跟一个女土匪吃醋!她是凌霜的女人,就算如今不是了,你做哥哥的也总不好对曾经的弟媳妇下手吧?我吃醋……我吃的哪一门子醋!”

“我知道了,你没吃醋。”夜寒诚恳地道。

阮青枝转了几圈又重重地坐了回去,嘴巴噘得老高。

夜寒看着她,笑得合不拢嘴:“好了好了,我向你发誓,我真没别的意思!留下她是因为真武军对五弟颇为忠诚,骤然收编必定会遇到很多抵触,必得有个他们自己的人从中配合才行。”

这个道理阮青枝一想就明白,然而懂不懂道理是一回事,心里舒服不舒服又是另外一回事。

夜寒也明白这一点,所以看到阮青枝委委屈屈的样子他也十分无奈,只得又絮絮地解释道:“这一次真武军投降的人太多了点,又不能真的全杀了。要招降就得让他们诚心诚意服从,否则一旦有那么一两个逃出去,咱们这四千将士就会被暴露在人前。到时候我说不清麾下将士的来历,朝中必然会有人疑心到庆王府头上去,如此一来咱们跟庆王府那桩案子可就又掰扯不清了。”

阮青枝才想起还有这么一重顾虑,不禁暗自惊疑。

夜寒拉过她的双手捧在掌中揉着,笑叹:“真正的西北军不在这儿,我一路走一路收编很不容易的,新收编的这些也不知道好用不好用。我过两天还要带着他们去打别处的真武军,一旦弄不好,他们说不定就阵前倒戈回来打我了……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阮青枝本来被他说得挺心酸,后来一听他又开始撒娇了,立刻又给了他一记白眼:“你厉王殿下若是连这点儿事情都解决不好,你可白当了西北军的大统领了!”

夜寒没有得到媳妇的安慰,十分失落,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是”。

阮青枝被他给逗笑了,无奈地道:“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容易了!厉王殿下辛苦,厉王殿下思虑周全,厉王殿下一番苦心天日可鉴,本郡主深受感动,指天发誓绝不吃醋、绝不因为吃醋跟你闹别扭,行了吧?”

“不太行,”夜寒想了想又道,“其实你偶尔吃一点醋也挺不错的。”

阮青枝呸了一声,偏不肯给他这个面子。

夜寒也不恼,转身从旁边小桌上拿来药膏替她抹手,又自嘲道:“世上怎会有本王这般可怜的男人,求着自家媳妇吃醋都求不来!”

阮青枝抬了抬下巴,骄矜地表示吃醋这种既幼稚又无用的蠢事她是不屑于做的。

之后在心里补充一句:昨天说漏了一句话,你已恨不得将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我哪里还敢让你知道我吃醋!

夜寒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也不揭破,往炉中添过炭火之后便起身笑问:“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咱们的西北军?”

西北军那一百来个人没什么好看的,可看的是原属于庆王府的那些私兵和此刻正在收编的真武军。

阮青枝摇了摇头,愁眉未解:“我还是觉得你需要审问一下柳五娘。旁的不说,十七年前那场瘟疫的事,我疑心晋王比咱们知道得多。”

夜寒本来要走,听见这话又转了回来:“那件事,父皇自己比谁都紧张,口风不严的绝对活不到现在。即便老五手中有太医院的人,他也未必能问出什么。”

“如果,他手中掌握的就是当年帮皇帝做这件事的人呢?”阮青枝站了起来。

夜寒脸色微变,忙问:“为什么这么说?你察觉到什么了?”

阮青枝把楚慎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又找出太医院藏书楼暗格里的那张信笺来递给他:“这件事凌霜说过他是知情的。楚慎跟他是一路,必定会把更多的细节说给他听,说不定还会有证据什么的……”

夜寒接过信笺看了一遍,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

阮青枝看着他的脸色,小心地问:“很棘手,是不是?”

“是很棘手,”夜寒把信笺还给了她,“而且很奇怪。”

阮青枝不解。

夜寒拉她坐了下来,沉吟许久,还是摇了摇头:“不对。楚慎应当不是那样的人。”

阮青顿时跳了起来:“你先前还说你从未看错人,这一次又怎么说?楚慎不是那样的人?他都明着来欺负我了,你还不信……莫非你是不信我?”

夜寒按住她,叹气:“不是不信你。你说楚慎专横跋扈欺人太甚我都信,但散播瘟疫残害百姓这样的事,不太像是他肯做的。”

阮青枝对楚慎的了解不算多,一时无法反驳,想了好一阵子才喃喃道:“可是,坏人也不会在脸上写着啊。我爹还生了一张老实本分的脸呢,谁又能想到是他给皇帝献了那么一条毒计?”

这个问题,夜寒同样也答不上来。

两人各自沉默地想了一阵,夜寒开口道:“这样,我再寻个机会诈一诈柳五娘,看能不能有所发现。此事牵连太大,直问她恐怕是不会说的。”

阮青枝撇了撇嘴不置一词。

夜寒忙举手讨饶:“罢了罢了,我不去了!我让楚维扬去,如何?”

阮青枝嗤地笑了:“我又没说不让你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心里没有鬼、做正事还用得着心虚?”

“我心虚……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夜寒气急败坏。

阮青枝看着他这副狼狈样,吃吃地笑个不住。

夜寒恍然明白了她的心思,又好气又好笑:“你就闹吧,迟早闹到我怕了你!”

“怎么,你如今竟还不怕我?”阮青枝惊呼。

夜寒顿时意识到自己又钻进了圈套,哀嚎一声转身就往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