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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新来的姐妹?(1 / 2)

144.新来的姐妹?

活着,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愿望,却也并不容易实现。

战事到第二天午后才结束。侥幸未死的土匪们将兵器扔到地上,一排一排地跪在林子里,投降乞命。

楚维扬很为难,手提着长枪走来走去,絮絮叨叨:“饶命?饶命是不成的呀!陛下说了,土匪就是土匪,全是喂不熟的狼,不能心慈手软的呀!我们出发的时候陛下可是说得明明白白的,是‘剿匪’,不是‘招安’呀!”

“你少在这儿装模作样!”人群中一个女子跃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有什么要求,你说!”

“我没要求呀,是陛下要求你们死呀!”楚维扬摊摊手一脸无辜,“再说,我就算有所求,你们一群土匪又能给我什么呀?就算你要使美人计,美人计对我也是无用的呀!”

他叽叽歪歪越说越不像话,那女子气得随手捡起一柄短刀就向他掷了过去:“少废话!带我去见你主子!”

“嘿嘿,早说嘛!”楚维扬闪身避开短刀,搓着手微微笑,“我还以为你这美人计要对我使,原来你是要留给凌老三啊?也好也好,美人计对我无用,对凌老三却必然奏效,来来来我这就带你去!”

说罢他果然转身,一路引着那女子到了夜寒的大帐。

一进门就看见夜寒正守着小火炉熬粥,脸上的那个笑哟,险些晃花了楚维扬的眼。

“凌凌凌凌老三你咋了?傻啦?”楚维扬惊恐万状。

夜寒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脸上笑意依旧未变:“没傻。说吧,什么事?”

楚维扬不肯说事,吓得后退两步,摇头:“不对不对,你不是凌老三!你是不是被人易容顶替的?”

夜寒不肯理会他这种蠢话,仍旧低下头去看着炉子,漫不经心地道:“你若无事就出去,别在这里乱嚷,吵着我媳妇睡觉。”

“哟——”楚维扬发出一声惊呼,随后哈哈大笑:“你媳妇啊?懂了懂了,我还说你怎么笑得跟傻了似的,原来是在媳妇那儿尝到甜头了!”

夜寒猛抬起头,怒瞪着他:“你有事说事,没事快滚!”

楚维扬至此才意识到自己确实非常不受欢迎,只得嘿嘿地笑了两声,回头招呼那女土匪进来:“呶呶,凌老三你艳福不浅,先是有青阳郡主千里相随,如今又有个貌美的女土匪想对你使美人计,真是羡煞旁人……”

“滚!”夜寒干脆利落地下了逐客令。

“好咧!”楚维扬半点儿不带犹豫的,一眨眼就没了影儿。

夜寒回头向帘子后面看了一眼,见没有动静,然后才回头看向门口的女子:“老五怎么会把真武军交给一个女子?你是他什么人?”

“殿下并没有把真武军交给我。”女子冷冷地道,“只不过真武军主事的是个废物,才一露面就被你给杀了。”

夜寒笑了:“那确实太废物了点。”

女子面无表情,清秀的小脸绷得紧紧:“我是殿下的婢女,奉命前来督军,我也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

夜寒点点头表示了解:“这几天,你们的仗打得不错。五弟身边竟有你这样的奇女,我也不曾料到。”

“但我还是输了,有负殿下深恩。”女子神色黯然,咬牙道。

夜寒扇扇炉子,笑而不语。

边关连年征战浴血爬出来的西北军若是败在一个婢女手上,那才叫出了大事了呢。就算底下大多都是庆王豢养的私兵,那他也丢不起这个人啊!

夜寒心情甚好,边扇炉子边笑。那女子却耐不住性子,上前一步急道:“现在我们已经投降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饶那些人性命?”

“不饶。”夜寒淡淡地道:“本王准备挖个坑,把他们全埋了。对了,也包括你。”

“埋我可以,”那女子重重地跪了下来,“埋他们不行!厉王殿下,您是英雄,是南齐的保护神!没有任何一个英雄是靠滥杀无辜扬名立威的,您不能做这样的事!”

夜寒抬起头来看着她,神情温和:“滥杀无辜的事一直是你们在做。本王杀你们,算是为民除害。”

女子许久没有接话,大帐中只有炉子里的炭火在劈啪作响。

锅里的粥已经熬得很浓稠,夜寒拿铁钩拨了拨火炭,端下小锅放到一旁,又开始烤肉。

大帐中顿时香气四溢。

“厉王殿下!”那女子终于无法再维持冷傲,膝行上前俯伏在地,话里带了哭音:“奴婢不信您是残暴之人!士兵只是遵从将令而已,那些事不是他们的错!请殿下饶恕他们,奴婢任凭殿下处置!”

“真武军还剩下多少人?”夜寒问。

那女子抹了一把眼泪,忙道:“殿下的真武军约有三万人,驻扎在此处的是八千六百多,经此一战……还剩不足六千。”

“六千人,”夜寒冷静地分析道,“再打几仗也够用了,继续做土匪也够为祸一省了。非是本王不想留你们的性命,实在是,不敢留。”

“殿下!”女子急得叩头不止,“奴婢可以保证他们不敢再作乱……只要殿下饶他们性命,他们可以原地解散,各自回家务农……”

夜寒将手中烤好的半只兔子扔到旁边盘里,抬头,冷声:“姑娘,求饶要有个求饶的样子,你这样的态度让本王很为难。”

女子愣住许久,忽然大哭起来:“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剐了我行不行?”

“行啊。”夜寒立刻应声。

那女子呆住了。

夜寒看着她,神色冷冷:“既然是来求饶,就要做好生死由我的准备。从你们在战场上跪下的那一刻起,你们的命就是本王的,不要再让本王从你嘴里听到你旧主人的名字。”

女子呆了一呆,之后慌忙俯首称是。

夜寒又道:“凡归降者,全部收编入西北军,从此与晋王府再无牵连。如有首鼠两端者,诛全族。你看如何?”

“可是,”那女子猛然抬起头,“真武军是殿……是晋王奉陛下之命操练的,怎么能收编到西北军……”

夜寒不答话,只冷冷地看着她。

女子吓得一颤,慌忙俯首:“奴……奴婢逾越了。”

夜寒直等到她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之后才又开口,冷声道:“你可以回去告诉那些人,此刻赶着自尽还来得及。一旦说出了这个‘降’字,要么服从收编,要么全族伏诛,西北军没有不杀俘虏这一说。”

“奴婢知道了,”女子压着哭音道,“一切听凭殿下安排。”

夜寒串了另外半只兔子放到炉火上靠着,露出了笑容:“如此甚好。底下人的事解决了,现在该说说你了。”

“我?!”那女子抬起了头,“我……奴婢自知有罪,不敢求殿下饶命,愿乞一死!”

“你可以死,”夜寒微笑,“你的家人呢?京郊桑榆巷柳家,所有人都跟你一起死吗?”

女子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

这个问题问得其实有些多余。知道就是知道了,如何知道有什么要紧。

夜寒又不是闭着眼睛来打仗的,他知道了此地“土匪”是晋王麾下真武军假扮,当然也就知道了土匪队伍中的那个女子是什么来历。

他的“知道”,对笼中的猎物而言却是致命的。

那女子再无法维持从容自若,忍不住伏地大哭:“奴婢家人并未帮晋王府做事,他们是无辜的!厉王殿下,奴婢百死无怨,求殿下开恩……”

“本王不开恩,”夜寒没什么耐心地打断了她的话,“你的待遇也同底下那些人一样,要么归降本王,要么全族尽灭。”

全族性命和对旧主的忠诚孰轻孰重,这似乎是一道不需要犹豫的选择题。

但那个女子犹豫了很久,直到阮青枝已经忍无可忍从帘子后面出来了,她还没有作出决定。

夜寒看见帘子动,忙站了起来,满脸堆笑:“你怎么起来了?吵醒你了?”

“我闻到香味了!”阮青枝打个哈欠,走过来直扑盘中的兔肉:“谁烤的?你吗?”

夜寒微笑点头:“当然。尝尝为夫的手艺如何。”

“呸!”阮青枝朝他扮了个鬼脸,“不知羞!这才到哪儿啊,你就‘为夫’了?”

夜寒大笑:“这婚事还是你亲自向父皇求来的,如今也是你千里相随不离不弃,怎么到这会儿反要矢口否认了?”

阮青枝没有口否认,她正忙着啃兔肉呢。

夜寒忙替她盛了粥递过去,温言道:“先喝粥。大夫说了,你这几日都没好好吃东西,兔肉不许吃太多。”

阮青枝只管闷头啃肉,顾不得理他。

于是夜寒又得空看向了地上的女子:“还没想好?”

那女子猛然抬起头来,脱口而出:“奴婢……愿意服侍殿下!”

阮青枝啃到嘴里的一口兔肉忽然嚼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