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118.现在退婚还来得及吗?(1 / 2)

118.现在退婚还来得及吗?

当殿宣读了圣旨之后,早朝就散了。

皇帝刚走,殿中群臣立刻涌到夜寒面前,争先恐后说“恭喜”。

夜寒将阮青枝护在身后,神色依旧淡漠:“理所当然的事,实在不必道喜。如今庆王府一案不明不白,本王与二哥还要去帮忙料理后事,就不陪诸位大人了。”

群臣忙簇拥着他出来,也顾不上肚饿,争相表示要先去庆王府吊唁,正好与二位殿下同路。

夜寒被这些人闹得满肚子无奈,一路上只得勉强敷衍着,一出宫门就忙忙地拉着阮青枝上了马车,恨不得甩开那些人二里地。

阮青枝看着他这副忍气的模样直乐。

夜寒可没笑出来。他的脸色很难看,一上车就把阮青枝按在角落里,开始动手扒她的衣裳。

“喂,你干什么!”阮青枝快吓哭了,札手舞脚拼命挣扎:“不带这样的……虽然我是败坏了你的名声,可那不都是为了你吗!你不至于……不至于这么着急就要坐实那个罪名吧?”

夜寒被她这副架势吓了一大跳,无措地住了手,之后脸色腾地又红了:“你瞎嚷嚷什么!外头还有人呢!”

外面车夫把马鞭子甩得啪啪响,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专心工作,什么也没听到。

阮青枝双手护住衣襟往角落里缩了缩,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夜寒,像在防贼。

夜寒脸上滚烫,气急败坏:“这会儿你又捂着做什么?装得好像你没扒过我的衣裳似的!”

“那是在家里!”阮青枝理直气壮,“这会儿能一样吗?这会儿是在马车里!万一……那我多不舒服啊!再说庆王府离宫城也不远,一会儿还要下车!若是让人看出来,我多丢人啊!”

没等她说完,夜寒已懵掉了。

她,真的,考虑得太周全了!

真是难为她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居然考虑得那么清楚,连舒服不舒服都……

不是,这到底是个什么小姑娘啊!

夜寒坐倒在另一个角落里,双手直拍额头。

怕了怕了,现在退婚还来得及吗?

他大约是真的吓慌了,一不小心居然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话一出口他自己觉得要糟,忙抬起头来想法子要补救,却见对面的小姑娘眨眨眼,向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退婚啊?那可不好办!圣旨都下了你突然又要退婚,总得找个理由吧?你若是如实说你‘招架不住’,那——今后恐怕永远都不会有姑娘肯嫁给你了!”

越来越过分了!

夜寒的脸更加红了起来。他实在没有对付这种小姑娘的经验,这会儿也来不及细想对策,为了男人的颜面只能立刻起身冲上去,继续办先前没办完的事。

阮青枝再次吱哇乱叫起来。

这次夜寒没理她,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一手抓住她的衣襟,三下两下扯了个干净利落,半边雪白的肩膀都露在了外面。

阮青枝不叫了,仰起头眨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看傻子似的:“喂,说动手,你还就真的只动手啊?”

夜寒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气都喘不上来,只想当场把这小丫头片子揉搓到死的那种疯。

所以这一局他还是输得一败涂地,只好忙手忙脚地替她掩好了衣襟,咬着牙保持声音冷硬:“你的伤呢?”

“啊?!”阮青枝呆了一呆,之后腾地坐了起来:“你问我的伤?所以你扒我衣裳也是为了我的伤?夜寒你……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我胸膛都快露出来了,你心里想的居然是我的伤?!”

夜寒退后两步离她远了些,脸色红得跟春联似的,之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大笑起来。

阮青枝气急败坏,抓起旁边一只靠枕就朝他的脸上砸了过去,拖着哭腔嚷:“你怎么可以这么混蛋——我可没脸活着了!”

外面车夫吓得抖了抖,手中马鞭子啪地一甩恰巧敲在了马耳朵上。那匹马发疯似的狂奔,马车顿时颠簸得快要飞起来了。

夜寒顺势向前扑倒,准确地压住了那个张牙舞爪的小丫头,咬着牙低声道:“差不多可以了!你再闹下去,一会儿恐怕真下不了车了!”

阮青枝顺手揪住他的衣襟,嗤笑:“唬谁呢?你倒试试看啊!——你也就嘴上硬!”

要不是车夫适时地在外面喊了一句“我们快到了”,夜寒真想当场撕了这小丫头算了。

听见说快到了,阮青枝终于放开了夜寒的衣襟,撇撇嘴角开始专注系自己的衣带。

夜寒松了一口气,迟疑着放开了她,又问:“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青枝头也没抬,嘴巴噘得老高。

夜寒忽然什么都不想问了。

不用问,问就是天仙下凡无所不能。

还管她是真是假,这会儿她就算自己承认是妖孽、是恶鬼,他也只能认了!

夜寒在旁边坐下,顺手将阮青枝拽过来按进怀里,沉声命令道:“歇会儿!”

阮青枝确实也闹得累了,当下老实不客气地顺势往他怀里一靠,低声诉苦道:“其实没好,只是看不见了而已,疼还是疼的。”

夜寒闻言立刻皱眉,也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气恼:“知道疼,你还闹!”

阮青枝扁了扁嘴,没有答他的话。

夜寒等了一阵子,只得又叹道:“我不是故意欺负你的,是真的很担心。”

“哦!”阮青枝拉长了声音,“真的担心我的伤?可是明明胳膊上也有伤,卷起袖子就应该能看见了!你一上车话也不问一句、也不看我的胳膊,直接就扑过来扒我的衣裳!扒了衣裳还真就只看伤不看别的,还说不是欺负我!”

夜寒先是被她说得一愣,心中正在羞愧,忽然又听到了最后一句,立刻又觉得仿佛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所以她的结论确实是他欺负她了,但是推出这个结论的过程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夜寒觉得自己的脑筋不太够用,不由得开始认真考虑:以后再打仗恐怕要请一位军师,不能再这样盲目自信了!

阮青枝并不知道夜寒的思维跳到了什么地方。反正她自己也已经想起了别的事,正好互不打扰。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阮青枝正抓住夜寒的衣袖问:“今后,我是不是就不能再叫你‘夜寒’了?‘凌寒’不能叫,叫‘阿寒’又有模仿楚维扬的嫌疑……我以后叫你什么呀?总不能人前人后都叫你‘殿下’吧?”

夜寒很想说,其实叫“阿寒”挺好的。可是想到自家小媳妇的那套逻辑,他又有点儿担心。

或许在她眼里,“阿寒”已经成了楚维扬对他的专属称呼。如此一来,他若敢说“‘阿寒’挺好的”,她多半立刻就能给理解成“楚维扬挺好的”。

那还是算了。

可怜的厉王殿下认真地思忖了很久,最终还是正色道:“叫‘夜寒’就很好,我喜欢这个名字。当初……”

阮青枝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当初,这个名字是携云给你取的!我给你取的名字叫‘二狗’!”

夜寒立时黑脸:“你还是叫我‘阿寒’吧,大不了我以后不许楚维扬再这么叫了就是!”

阮青枝大笑:“如果你当初叫‘二狗’,这会儿我铁定立刻改口!可惜呀,‘夜寒’这个名字真的挺好听的,不比你本来的名字差!你还是做好准备被我这么叫一辈子吧!”

“好!”夜寒立刻就答应了。

阮青枝反倒一愣:“怎么就答应了?”

“一辈子,挺好的。”夜寒笑着将她拽起来,推开了车门。

阮青枝本能地扑上去挂在他的肩膀上,一抬头却见外面正有好些官员站着,二皇子七皇子他们也在。

这就尴尬了。

阮青枝慌忙松手,下意识地低头去整理自己的衣襟。

然后就瞥见众人的眼神更奇怪了。

她只得又忙忙地放下了手,干咳一声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来,嘀咕道:“都是插翅飞过来的不成?”

七皇子眯起眼睛盯着她打量了一阵,板着脸道:“我们都是骑马过来的!哪像你,坐马车来也就罢了,还磨磨蹭蹭不肯下车!娇气!”

阮青枝皱眉,回头看向夜寒:“那小子是谁?你兄弟?老几?”

七皇子气得眼睛都瞪圆了:“你叫谁‘小子’?我比你大好几个月呢!”

阮青枝嗤地笑了:“你比我大好几年也没用啊!见了我还不是要乖乖叫三嫂!”

夜寒清咳一声提醒她不要太招摇,自己的笑容却怎么也收不住,看得旁边众人愕然不已。

七皇子圆鼓鼓的小脸气得通红:“谁要叫你三嫂?还没过门就想当人嫂子了,要不要脸?同样是相府的女儿,你真是连你妹妹的一跟头发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