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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没有感情的小仙女(1 / 2)

149.没有感情的小仙女

“哼,我为什么要跟你一个赝品说话!”余仲谦梗着脖子,一脸傲气。

阮青枝气得提了剑就要砍,夜寒拦住了她:“不必费力,让将士们去审就好。”

西北军拷问俘虏的手段,阮青枝是见过的。

不致命不致残甚至可以不留疤,但绝对没几个人能抵得住。

她乖乖地把剑还给夜寒,看着将士们带走了余仲谦,立刻转到后面去看夜寒的伤:“怎么样?你怎么自己把箭折断了?”

夜寒在水边石头上坐了下来,瞪着眼回头看她:“我还以为你只顾跟刺客叙旧,忘了你夫君身上还有伤呢!”

这是,撒娇吗?

阮青枝呆了一呆,抿嘴笑了。

夜寒没有跟着笑,仰着头委屈巴巴。

阮青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用力推着他的脑袋转过去,蹲下来专注地看他的伤。

那一箭力道很大,箭头深深地钻进肉里,夜寒的整个后背上都是血。

旧伤还没好实落呢,这又添了新伤!

阮青枝一边暗暗抱怨着,一边拔出尖刀三下两下挖出了箭头,甩在旁边沙子上给夜寒看:“瞧瞧,你的战利品!”

夜寒咬着牙,不想答她的话。

阮青枝也不在意,随手扯了块布帮他把伤口一裹,拍拍手笑了一声:“完工!”

夜寒忍不住又回过头来,幽怨地看着她:“我怀疑,我是娶了一个没有感情的……”

“没有感情的什么?”阮青枝眯起了眼睛。

夜寒忙转过头去,缩着脖子作憨厚老实状:“……没有感情的小仙女。”

阮青枝嗤地一笑,伸手拍了拍夜寒的肩,趁他回头的时候塞了一粒药丸到他的嘴里。

夜寒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去,之后又惊呼:“你把那个神仙药给我吃了?最后一颗了!”

“药不就是用来吃的嘛!”阮青枝把空瓶扔了,不以为意地道:“何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稀罕,等我下次见了韩元信,再帮你坑两瓶来就是了!”

夜寒伸手将她拉过来按在身边坐下,试探着问:“你跟那个司命神君……很熟?”

阮青枝想了想,摇头:“我不记得了。”

夜寒顿时急了:“你不记得,你就敢随便收他的东西?万一他对你有意思怎么办?不熟就不要随便承人家的情知不知道?”

“哦。”阮青枝随口答应着,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夜寒非常不安,急得什么似的:“不行,我还是觉得不对!司命神君不是应该很忙吗,他怎么总是有工夫关心你的事?我觉得他对你……”

阮青枝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怎么了?中毒了?”

夜寒挫败。

阮青枝也是十分无奈:“他关心我,难道就不可以是因为愧疚吗?也说不定他是因为怕我呢!总之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咱们离杞县已经几百里远了,你不要学杞人忧天啊!”

夜寒说不过她,闷闷地想了一阵,没了话。

阮青枝松了一口气,心道:这男人小心眼起来,也真够个人受的!

她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揭过去了,不料夜寒忽然又问道:“你是真的不记得余仲谦了?”

“我记得啊。”阮青枝漫不经心地道,“我只是没记住他那张脸罢了。他长得又不好看,我才懒得认。”

夜寒一时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加倍担心。

这也太……无情了吧?她到底只是对“不好看”的人这样,还是对所有的人都这样?

如果好看的人会被她另眼相看,那又是另外一种担忧了。

总之,这会儿夜寒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阮青枝的衣袖,好像生怕她飞走了似的。

阮青枝察觉到了,拽了拽衣袖正要皱眉,已有士兵来回禀:“爷,那贼肯招了!”

“这么快!”阮青枝惊叹。

再次见到余仲谦的时候,那小将已经没了先前的硬气,耷拉着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脸上是半点儿凶光也没有了。

阮青枝好奇地上前去捏了捏他的脸,问:“哪儿疼?”

余仲谦抬抬眼皮看了看她,没有答话。

旁边士兵笑道:“郡主放心,他哪儿也不疼。咱们西北军审案,可不会用那么俗的手段!”

阮青枝没有再去关注刑讯手段。她绕着垂头丧气的余仲谦转了一圈,沉声问:“现在,可以回答先前的问题了吗?”

“当然是阮二小姐告诉我的!”余仲谦抬头瞥了她一眼,面上仍有怒意:“这半年阮二小姐一直在给我传递青阳郡主的消息,我知道郡主所有的事,当然也就知道你是假的!”

“又是她!”阮青枝已经连气都懒得生了。

想来想去,她这一世好像也只有阮碧筠一个敌人,所以一旦有人暗戳戳想要害她,几乎毫无悬念都是阮碧筠搞的鬼。

“所以,也是阮二小姐跟你说我是假的,让你除掉我,免得我败坏青阳郡主的名声、偷走青阳郡主的男人,是这样吗?”阮青枝还是确认了一下。

得到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阮青枝气笑了:“所以你就信了?你说这半年阮二小姐一直在给你送消息,该不会也是她一直在跟你说本郡主对你有多情深义重吧?”

余仲谦气得两条粗黑的眉毛直抖:“青阳郡主对我情深义重我自然知道,阮二小姐只是帮我们传递消息而已!这是我跟郡主的事,你这个赝品当然不知道!”

“帮,你们,传递消息?你和‘青阳郡主’?”阮青枝的脸色阴沉下来。

余仲谦点了点头,人虽虚弱,却仍是一副不畏死的模样。

夜寒走上前来,厉声喝问:“传递的是什么消息?是不是还传递了东西?都交出来!”

“厉王殿下,”余仲谦费力地抬起头,一脸决然:“您要么杀了我,否则说什么都是没用的。青阳郡主心里的人是我,即便你可以用皇权逼迫她、用相府威胁她,你也至多能得到她的人,绝无可能得到她的心!”

不等他说完,夜寒早已气得脸都黑了。

旁边士兵见势不妙,忙把旁边一个形状奇特的刑具提了起来。

余仲谦吓得一颤,忙住了口,须臾似乎觉得这样太丢人,仍旧又抬起了头:“青阳郡主同我是一体的,您杀了我,她也活不……”

旁边铮地一声响,是阮青枝拔出了腰间的尖刀。

“青枝!”夜寒忙拦住她,“你不要动手,我来!”

阮青枝攥紧尖刀没有放,眼睛盯着余仲谦:“我再问你:半年前你说你北上戍边,怎么会进了真武军?你在真武军中是什么身份?做了些什么事?”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余仲谦冷声嘲讽。

阮青枝向前凑了凑,用尖刀抵住他的下巴:“那就做个交易吧,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真的青阳郡主在何处,怎么样?”

“我凭什么信你?”余仲谦可不傻。

阮青枝想了想,道:“就凭我知道那一块玉牌两支人参的事吧。”

余仲谦瞪大了眼:“你果然……你怎么……你怎会知道这个?是……是她告诉你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阮青枝冷冷地道。

余仲谦看看她,又看看夜寒,再看看旁边士兵手中提着的刑具,只迟疑一瞬就开了口:“行军打仗的事,当然是奉圣谕调动!陛下亲自派人来北地,调了我们三千人来帮真武军练兵,关你一个女人什么事?”

夜寒听罢,脸色沉沉:“北地调兵,本王竟然不知道!”

余仲谦仿佛多了几分骄傲,昂起了头:“北地也不是只有你的西北军一支队伍,我们安边军并不受你管,你不知道有什么奇怪?”

夜寒不接他的话,回头看向阮青枝。

只一个对视,两人都已知道对方跟自己想的一样:真武军的事,果然是皇帝安排的!

如此说来,先前最令人心寒的猜测已经成了事实。

“父皇派我来剿匪,是希望我死在这儿。”夜寒低声道,“我死后或许会得到哀荣。但如果我活着回去了,我剿灭的就不是土匪,而是南齐的真武军。”

横竖都是死,前一种死法还可以在史书上记上风光的一笔,后一种死法就只能遗臭万年了。

阮青枝咬了咬唇角,恨恨:“所以他把我留在上京。你的事跟我没有关系,你死了我还可以嫁旁人。”

这话真难听。

夜寒攥住了她的手:“父皇一定没料到你追着我来了。如果他知道,一定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