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123.我栾玉棠,回来了(1 / 2)

123.我栾玉棠,回来了

出大事了!满堂宾客呼啦一下子都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片惊呼之中却夹杂了几声更为凄厉的尖叫。

原来,在刚刚惊恐地站起来的这些夫人小姐之中,又有几个根本没来得及站稳,才一起身就摇摇晃晃地跌了下去。

摔在地上的、打翻了杯盏的、撞伤了额头的,各有各的意外,吓得各家的婢女们几乎要一起昏死过去。

戏台上丝竹声再次停了下来,四下里只听到尖叫声和哭声响成一片。

“郡主,怎么了?!”藏在梅林里的程虎李三和将士们齐冲了进来,长刀出鞘忙而不乱威风凛凛。

阮青枝早已站了起来,看见他们便沉声吩咐道:“堵住所有出口,一个人也不许放走!”

如此一来,楼里的宾客们就更乱了。夫人小姐奴婢们七嘴八舌一片乱嚷:

“你们阮家要做什么?”

“青阳郡主,我家夫人和小姐都晕倒了,是不是你下的毒?”

“你要毒死我们吗?为什么?”

“阮相,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此举到底是何缘由?”

……

质问声叫骂声高高低低混杂,好些人一边骂着一边倒了下去。片刻之后,席间的宾客几乎全部中毒瘫倒,只有婢女们还在张皇无措地四处乱跑乱喊。

阮家这边,阮文忠、两位姨娘和两位小姐也都倒了下去,只有阮青枝和老夫人平安无事。

没有人敢质疑老夫人,所以聚集到阮青枝身上的目光就更多了。那些宾客们带来的婢女一个个发了狂似的扑过来,要找阮青枝拼命。

拼命自然是拼不到的,自有程虎等人解决。阮青枝走到旁边桌上看了看茶水点心,又扶起余夫人检查了一遍,扬声道:“确实是中了毒。这毒我能解,你们不必慌!”

不知谁家的婢女带着哭音尖叫道:“你当然能解,因为毒就是你下的!要不然为什么只有你和你祖母没有中毒!”

“不是。”阮青枝认真地解释,“我想大约是因为下毒之人知道我懂医术,所以不敢把有毒的东西送到我跟前来。”

这样的解释并不足以让人安心,所以席间仍是吵嚷成一片。

阮青枝没有理会愤怒的婢女和宾客们,只把目光投向了阮家的丫头:“下毒还能特地避开我,这必定不是外人干的。要么是你们当中的某一个,要么是你们所有人。现在,你们是自己招,还是等我用刑?”

阮家婢女们立刻乱乱地跪了下去,争先恐后地喊冤求饶,一个比一个哭得凄惨。

阮青枝不为所动,径直走上前去抓住了第一个婢女的手,不出意外又收获了一声凄厉的尖叫:“郡主饶命,真的不是我!”

阮青枝神色冷厉:“是不是你,我看看便知道,你嚷什么?!”

那婢女吓得直打哆嗦不敢再多话,阮青枝便在她面前蹲下来,细细查看她手上的纹理。

这时,对面戏台上忽然响起了一声长笑。

栾玉棠。

阮青枝放开那个婢女,站了起来:“是你?”

“不错,是我。”栾玉棠站在用箱子和纸板搭起来的“城墙”上,水袖一甩,气势凛然:“是我,我栾玉棠,回来了。”

回?

阮青枝听得出他是要强调这一个字,但她不在意、不追问,只厉声向程虎喝令:“拿下此贼!”

众将士闻言齐喝一声“得令!”,瞬间从各自守着的门窗处飞身跃起,直奔戏台。

“慢着!”栾玉棠挺立不动,厉声喝道:“用不着你们来捉,稍后我自会去京兆衙门自首!”

西北军的将士们,可没有阵前跟人讨价还价的习惯。

栾玉棠见自己的话起不到作用,忙又高叫:“在场的诸位贵人们都中了毒,你们抓了我,他们必死无疑!”

将士们仍不为所动,三步两步跃上台去,轻而易举地将他给制住了。

阮青枝至此才放下了心,冷冷地道:“梦鸾公子多虑了。我们只有抓了你,才能有办法让你乖乖地把解毒的方子拿出来。——当然你不拿也无所谓,我有。”

栾玉棠被几个士兵扭着,笑得很无畏:“青阳郡主如今好大的威风,再不是当日在阳城被人半夜掳到戏园子那般惶恐狼狈了!”

阮青枝迎着他的目光,也笑了一笑:“你是要指责我恩将仇报吗?梦鸾公子,咱们有话到京兆衙门去说吧,我正好也想问问你当初怎么就那么巧合救下了我,进京以后怎么又那么有本事认识了我的妹妹?”

闻言,中毒伏在桌子上的阮素英吓得一颤,低低抽泣起来。

栾玉棠倒不愧是能被人称一声“公子”的,即便已经狼狈到这个地步,他仍旧从容不迫:“郡主要问什么,就在这里问好了,小人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阮青枝不予理会,冷声下令:“带走!”

将士们对她的命令不会有任何犹豫,立刻就要拖着人出门。

至此栾玉棠终于有些慌乱,挣扎着回过头来,尖声叫道:“你可以救得了别人,但一定救不了阮文忠!我自进京以来一直暗中往阮文忠的饮食之中投毒,他如今早已毒入骨髓,必死无疑!”

阮青枝神色淡漠并不理会他的威胁,阮文忠却已经慌了,竟挣扎着抬起了头,虚弱地连声叫道:“站住!站住……”

原来那些中毒较浅的人都只是虚弱而已,并未昏死过去。此时听见说一个戏子竟连续给阮文忠下了一个多月的毒,人人都生出了好奇心,皆想知道是什么深仇大恨竟至于此。

此刻栾玉棠已经学聪明了,知道阮青枝不打算跟他在这儿闲扯,忙自己亮开嗓子喊了出来:“你们也不用审,我什么都能说!我这次回京,就是为了报仇!我不仅要杀阮文忠,还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他奸佞祸国残害苍生、杀妻灭子狼心狗肺……”

“堵上他的嘴!”下这道命令的是老夫人。

阮青枝没有反对。

于是栾玉棠的嘴立刻就被堵上了。士兵们还要拖着他往外走,阮文忠却挣扎着坐起来,急道:“先不要送官,本相有话问他!”

他话音刚落,那些中毒的宾客和婢女们已经叫嚷起来。

有的说此事重大必须报官,有的却说还是在这里问清楚的好。众人各有各的主意,吵吵嚷嚷没完没了。

这时那戏班班主早已带着自己所有的人在戏台上跪下了,口中连连喊冤,直说栾玉棠一向喜欢自作主张,他做的事旁人都不知道。

阮青枝的心里乱成一团。她下意识地叫住了士兵们,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把人送到京兆衙门去,让沈明山去审。

也只有送到京兆衙门才能安抚那些愤怒的宾客们,同时压下他们对相府的种种揣测。

但是,人送到京兆衙门之后,好些事情就未必能受她控制了。即便沈明山是夜寒的人也不行,毕竟那家伙其实是一棵墙头草。

栾玉棠若是来寻别的仇,阮青枝一概可以不放在心上。可他刚才说的是“杀妻灭子”,以及更严重的“奸佞祸国残害苍生”。

只这“杀妻灭子”四个字已经足够让阮青枝心惊,更何况在杀妻灭子的背后,还牵扯到一桩更加骇人听闻的大案。

这件事,当众审问不行,交给京兆衙门也不行。

留在相府私下审问,却未必能压得下这满场几十位受害者的汹汹怒气!

在阮青枝犹豫的这段时间,附近的婢女们早已叫嚷成了一片,更有性子烈的已经冲了出去,要找栾玉棠拼命。

西北军将士们穿的皆是便衣,并不能以军威震慑众人。阮老夫人年老体弱,威严也有限。阮文忠这会儿回过神来,也开始越来越焦躁,只想快点把闲杂人等都请出去,然后自己再偷偷寻个地方把栾玉棠干掉。

阮青枝四下看了一圈,发现一个人也指望不上,只得自己沉声喝道:“把那小子拖回来,让他跪着!”

士兵们立刻照办,堂中婢女小厮们却仍旧吵嚷成一团。

阮青枝朗声道:“都安静!眼下大家解毒要紧,此贼必须留在这儿,等确定大家平安无事才可送官!”

这种说法倒是得到了广泛的赞同。各家婢女们毕竟都是以自己主子的性命为重的,于是众人七嘴八舌都嚷着要阮青枝快些帮大家解毒。

阮青枝再次查验茶水点心,确认了毒物之后,直接找到阮素英说出了几味药的名字,问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