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125.你再不来,我都要改嫁了!(1 / 2)

125.你再不来,我都要改嫁了!

“报不成,”阮青枝冷冷地道,“我能救。”

栾玉棠差点气死过去,死命挣扎:“你能救,你能救!你怎么那么大本事呢!放着世上那么多好人你不救,偏要救阮文忠这个王八蛋?”

阮青枝要来银针,坐在地上给阮文忠止血,从容不迫:“好人我也救过,而且救了很多。”

栾玉棠无言以对,也不想说话。

阮青枝又补充道;“而且,我今日不是为了救父亲,而是为了救你。”

这时府里的客卿大夫也被人拖了过来,老老实实给阮青枝打下手,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勉强把血彻底止住,阮文忠的性命算是保下来了。

阮青枝让小厮们把人抬走,又叫人清理了院子,然后就把丫鬟婆子一股脑儿撵了出去,命将士们守住了门口。

栾玉棠见状冷笑:“你要做什么?替阮文忠报仇吗?”

阮青枝不答话,绕着他转了两圈,眉头越皱越紧:“我现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若真是一个娘生的,你怎么可能比我蠢那么多?”

“巧了,”栾玉棠怒盯着她道,“我也疑心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妹妹?若真是一个娘生的,你又为什么三番两次坏我的事?”

阮青枝不客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在门槛上坐了下来:“你还挺执着。真要杀阮文忠啊?那么大的仇恨?”

“当然!”栾玉棠气势凛然,“你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知道。”阮青枝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栾玉棠一滞。

阮青枝移开目光,叹道:“你要杀他,若是为了私仇,这私仇却并不足以让你做出弑父的事来。母亲当年确实是产后血崩而死,最直接的仇人是金氏而不是阮文忠。”

“可是阮文忠才是罪魁。而且金氏已经死了,不找阮文忠找谁?”栾玉棠反问。

阮青枝接道:“你已经找过他了。又是下毒又是行刺的,算是出了气了吧?今后我帮你看着阮文忠的伤,让他受点儿零碎折磨,最少疼足半年,如何?”

栾玉棠的脸色好了一点,但还是不以为然:“哪有直接杀了他来得痛快!”

“杀了他之后呢?”阮青枝问,“你也自尽吗?不做人了?不活了?”

栾玉棠皱眉不答。

阮青枝说到此处又来了气,呼地站了起来:“说你蠢你还不承认!这么大个人了,一心就只想着报仇,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要杀他,又不肯偷偷地杀,非要闹出这么大的阵仗,你是生怕人不知道你弑父犯上吗!你要背着弑父的罪名过一辈子吗?你确信你十年二十年之后不会后悔吗?”

“我确信。”栾玉棠咬着牙道。

“你确信个屁!”阮青枝气得跺脚,“不到十五岁的小屁孩,你就这么料定了一生了?这都是谁教你的?从戏本子里学的吗?你是不是真以为自己是快意恩仇的侠客了?”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是气盛,又岂能忍得被这样当面训斥。

栾玉棠气得双目通红。若非身上有绳子捆着,他定要把这出言不逊的小丫头拎过来打一顿。

可也只能想想而已。看着那个气得满脸通红的小姑娘,栾玉棠又不得不承认即便没有被捆住,他只怕也未必下得了手。

话说,这小丫头怎么不长个呀?明明是跟他同一天生的,怎么矮那么多?

他不小心把这话问出了口,阮青枝立刻就跳了起来:“我怎么不长了?我这半年窜了好高呢!我都快赶上阮碧筠了!”

“窜了好高才这么高?”栾玉棠嫌弃地看着她,“先前你是根豆芽啊?”

这人怎么说话呢?!

阮青枝气急,又有些不解:“你这人……性子怎么这么糟!先前那个温文尔雅的梦鸾公子根本不是你吧?”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栾玉棠针锋相对地道,“凶巴巴的,像个野丫头!这些年我在外面无人教导也就罢了,你怎么也……”

“我也无人教导啊!”阮青枝立刻接道。

栾玉棠皱了皱眉,忽然沉默下来。

阮青枝抱着腿闷闷地坐了一阵,又叹道:“你这样不行。不管你心里有多大的怨气,第一你要想好以后怎么活下去,报仇出气的事先要往后排一排。你现在只图一时痛快把他给杀了,以后阮皎阮皓也想为父报仇来杀你,那怎么办?至亲骨肉变成血海深仇,不死不休吗?”

栾玉棠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没有答话。

阮青枝又继续抱怨道:“你说父亲做了许多恶事,依我看你却也未必就比他好多少!素英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要那么害她?那丫头自来心思就重,你要毁了她了你知不知道?”

栾玉棠抬了抬头似要反驳,但最终并没有说话。

阮青枝想到这里又来气:“你说你一个小屁孩,从哪里学来那么些阴损招数!你还学会欺骗人感情了!她还是你亲妹妹!你哄她帮你下毒害人,你还敢亲她!你是不是不打算做人了,想做畜生了?”

“我没有!”栾玉棠像被蝎子蛰了似的跳了起来,“谁说我亲……亲她了?你休要血口喷人!”

阮青枝皱了皱眉。

没亲吗?可是阮红玉明明说她亲眼看到的!

栾玉棠也反应过来,眯起眼睛看着她:“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阮青枝没答话,不太放心地再次确认道:“真没亲?”

栾玉棠脸上通红,咬牙切齿:“没亲!我栾玉棠还不是畜生!”

阮青枝松了一口气,哈哈地笑了起来:“没亲就好,没亲就好!算你还有点分寸!这么说此事还有挽回的余地,改天你找个机会好好给素英赔罪去!”

“你是不是傻?”栾玉棠把她的话又还了回去,“我赔什么罪?你见过刺客跟人赔罪的吗?阮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我是不会跟他们同流合污的!今后你肯跟我走就罢了,你若还当他们是一家人,我也不认你这个妹妹!”

“不至于啊,”阮青枝又皱起了脸,“说了这半天了,你怎么还是死倔呢?现在阮文忠管不了咱们,祖母又挺喜欢你的,咱们在阮家完全可以横着走,你还当什么刺客?回来当大少爷不好吗?”

“不好!我觉得这个‘阮’字恶心!”栾玉棠硬邦邦地道。

话一出口他又有些后悔,看着阮青枝有些忐忑。

阮青枝却完全不在意,立刻顺势接道:“你不喜欢阮家也没关系啊,去栾家怎么样?咱们的两位舅母你刚刚也看见了,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你去栾家当少爷也不错……”

“你别说了!”栾玉棠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你小孩子懂什么?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今日做了这样的事,你以为还有谁肯放过我?而且我要杀阮文忠也不仅仅是为了私仇,这些事你不会懂!”

“若是为了公义,你就更不该杀他!”夜寒从外面大步走进来,朗声说道。

阮青枝立刻站起来,扑了过去:“你还知道回来啊?你再不来,我都要改嫁了!”

夜寒伸手捞住她,无奈:“才分开不到一天你就改嫁,是不是过分了点?人家王宝钏等了十八年呢!”

阮青枝立刻接道:“等十八年,重逢十八天就死了,谁学她谁是傻子!”

夜寒无言以对,只得拎着她上了台阶,走到栾玉棠面前:“本王是该唤你一声梦鸾公子呢,还是直接叫大舅哥?”

栾玉棠有点懵。

青阳郡主跟厉王的婚事他是知道的。可他先前并不知道青阳郡主是他一母所出的妹妹,当然也就从来没想过,自己年纪轻轻的忽然就当上了大舅哥。

想到此处,栾玉棠有些嫌弃地盯着夜寒打量了一遍,皱眉:“你多大了?”

阮青枝没忍住,伏在栏杆上大笑起来。

夜寒可委屈坏了:自家媳妇喊他“老男人”也就罢了,怎么连大舅子也嫌弃他老?

明明他也才二十刚出头,风华正茂美少年一枚好吗!

阮青枝笑得腮帮子都疼了,好容易撑着直起腰来,就看见夜寒嘴角耷拉着,一脸怨念地看着她。

她只得强忍笑意,走过去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淡定淡定!人嘛要学会接受现实,年纪大了就不要不服老啊!”

夜寒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不要不服老是什么意思!他有什么需要服老的地方吗!

阮青枝看着他憋屈的样子,不禁又是一阵发笑。

夜寒是拿她没办法了,栾玉棠在旁却是越看越生气:他的妹妹,都没怎么对他笑过,倒是在这个老男人面前笑得这么欢!

还未及笄,再等两三年议亲都不晚,她怎么这么小就被厉王给套住了呢?是不是小姑娘不懂事,让人给骗了?

栾玉棠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看夜寒时就觉得更加不顺眼。

而此刻,这个不顺眼的人还在他面前摆大人的架子,板着脸跟审犯人似的问:“你的师父,是萨林海吧?”

“是又如何?”栾玉棠没什么好声气对他。

夜寒的神情也并不友善,冷冷地道:“萨林海是北燕人,本王有理由怀疑,他故意给你灌输过一些偏颇的思想,试图利用你为北燕做事。”

“你这是小人之心!”栾玉棠不客气地反驳,“师父并不知道我的身世,他也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北燕!他在南齐多年,从未做过什么通敌之事,你们说杀就杀……”

不待他说完,夜寒立刻反驳:“你如何知道他没做过?既然你的身世可以瞒着他,他做的事如何不能瞒你?”

栾玉棠皱了皱眉,没有答上来。

夜寒看了他一阵,放缓了语气:“许多事,你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解决事情的办法也并非只有杀人一种,栾玉棠,你若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就要多听听大人的意见;你若不想做孩子了,就不要用孩子的方式解决问题。”

栾玉棠靠着栏杆慢慢地站了起来。

夜寒回头问阮青枝:“怎么还给他绑着?”